,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纱裙,有些难以置信道:“我就这样过去?”
青袖昂了一声,“姑娘快走两步,不会冻到的。”
李霁嘴角抽搐,还真是谢谢你啊,的确冻不死。
青袖扶着李霁出门,喊了一声“先生”。这一嗓子,李霁都被她吓得一哆嗦,可能也是冻得,鸡皮疙瘩抖一地,恨不得把这小青袖的脑袋瓜子打开,看看里面灌的是哪家的浆糊。
对面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青袖宛如功成身退,将李霁晾在门外,扭头直接跑了回去。
李霁听见身后的门被她大力关上,立刻朝许文昌伸出了手,“快,冻死我了。”
许文昌站在门口,见到李霁半披着一头青丝,一身白色单薄纱裙,若隐若现的……许文昌移开视线,压下内心的燥热,脱下外袍,披在李霁身上,将人扶进了屋。
李霁嘴唇都被冻白了,一进屋,接连打了三个喷嚏,着实气得不轻。拢了拢许文昌的外袍,还是觉得冷,直接问道:“床在哪边?”
许文昌一愣,明白了李霁的想法,将人扶到床榻旁。李霁小腿打着哆嗦,踢到床榻后,自己扶着钻进了被窝,缩在里面,只露出了一个脑袋。
许文昌替她倒了一杯热茶,端过来将人扶起。李霁双手握着茶杯,小口小口地抿着热茶,身体慢慢回温。
李霁直奔主题:“现在得到的线索是,何懿茹要嫁给秦淮生,何老爷有意让大婚前将颜元山的眼睛换给她。”
许文昌听到后很是震惊,“换眼睛?颜元山既已在何府,为何要等大婚前?”
李霁若有所思,“我怀疑不是医术,更类似于一种巫术,需要颜元山心甘情愿,亦或是让他爱上何懿茹。”
许文昌听到这里,之前的疑惑便一切都能说得通了。正是因此,何老爷让颜元山住在何懿茹的院子里,还让她穿成这样来颜元山屋子里上“晚课”。
“为什么一定是颜元山?”
李霁摇了摇头,“不知,但必须是他。青袖同我说,为了让颜元山住进何府,何老爷杀了他全家,在他最孤独无依时,伸出了援手。”
许文昌笑出了声,“好心机。这院子里没有小厮,女婢见了我都避之不及,看来都是何老爷的意思。秦淮生回去便会开始张罗婚事,三书六礼,最快也要月余,我们还有些时间。何懿茹是想让颜元山留下,并未说一定要嫁给他。”
李霁听着他的话,有些拿不定主意了,问道:“那你呢?”
许文昌低头看着她原本清澈的杏眸中,此刻却无比混沌,如实道:“我会将眼睛给你,也不会让你嫁给别人。”
李霁很满意许文昌的回答,嘴角微微上扬,“颜元山如此,何懿茹亦是如此。爱一个人,不忍他受伤、受一丝一毫的苦楚。我们见到的何懿茹,身上穿的是嫁衣,想必已是大婚那日,可她的眼睛却没有好,就说明她没有选择用颜元山的眼睛来换自己后半辈子的光明。”
许文昌继续分析:“事故也许就在大婚那日,颜元山的离开或有三种可能。其一,得知当年全家丧命的真相,在道义和爱情之间选择了前者。其二,爱人出嫁,悲痛离开。最后一种可能,颜元山死了。”
李霁问道:“你觉得哪种可能性最高?”
许文昌道:“若是我,只有最后一种可能,但我不清楚颜元山的为人,也不清楚家人在他心底的重量如何,但无论是哪一种,我们都不能让其发生。”
李霁道:“说得对!”无论前面哪一种可能等着他们,都不能掉以轻心,需得想一个万全的法子。
许文昌看着李霁忽闪忽闪的长而浓密的眼睫毛,伸手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脸颊,关心地问道:“还冷吗?”
李霁摇了摇头,刚想说什么,两人就听到窗外传来声响,有人在偷偷靠近。声音微乎其微,但两人都是习武之人,自然逃不过他们的耳朵。
李霁张了张嘴,用嘴型告诉许文昌,‘有人’。
许文昌刚要缩回手,却被李霁一把攥住,“老师,弟子好冷啊。”
许文昌不知自己用了多大的毅力,才让声音听上去不是那么沙哑,接下了李霁的话。“还冷?”
李霁重重地嗯了一声,“老师过来坐,弟子靠一下就暖和了。”
许文昌被李霁拉着坐在床边,李霁毫不客气地扑了上去,“老师,夜深露重,要不弟子今晚就留下陪你吧?”
许文昌喉结滚动了一下,“胡闹。”声音不大,也没有丝毫震慑力,李霁听了忍不住低低的笑出声。要是眼睛没瞎该有多好,这样就能看看许文昌此时的表情了,一定很精彩。
许文昌道:“今晚的授课就到这儿吧,夜深了,你回去早些歇息。”
李霁揪着许文昌的衣衫不松手,可怜巴巴道:“不要。”说着,将下巴靠在了许文昌宽阔的肩膀上。
许文昌努力往后缩,可他早就靠在柱子上,哪里还能往后挪?只得尽量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