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云归城一战,贤安王痛击黎国大军后,北国边关的小城,终于过上了几天不饱受战争之苦的日子,夸赞贤安王的声音也一路传回了京城。
宣室殿内,皇帝立于金銮御座之后,郑重宣布了黎国要派使臣前来出使的消息,朝臣们全都震惊不已。
北黎两国的战争已经持续了多年,两边谁也不肯低头。
终于这次,黎国率先派了使臣来,虽然没有明说来意,但自古以来使臣出使的目的大多只有一个——求和。
朝堂上众说纷纭,许多人在高兴,黎国前来求和,就可以趁此机会签订两国的和平条约。这样一来,两国百姓就不必在饱受战争之苦了。
当然,也有小部分的悲观主义,担心黎国这次出使北国是有什么阴谋论。
骠骑将军齐冲第一个站出来,“陛下!臣以为,此次黎国出使前来求和,我们定要再挫一挫他们的锐气。”
“这样才好让他们知道我北国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让他们此后再不敢进犯我朝边界。”
“不可!”
左相温青柏手持玉圭往前迈了一步,“陛下!臣认为,为了两国和平,也为彰显我朝大国风范,我们还应以礼相待才行。”
“以礼相待?”
“温大人未免太给那些使臣面子了吧!”
“您可别忘了,他们进犯我朝边界的时候,可没给我们讲什么礼仪。”齐冲对温青柏的做法很不满,回怼道。
他一向看不惯那些坐在朝中只会动动嘴皮子的文人们,动不动就是礼义廉耻的。
温青柏也不想与那些武将多磨嘴皮子,只默默等候皇帝说出自己的看法。
此时的皇帝也很难做,二位重臣说的都没错。
北黎两国战争多年,倘若这次不挫一挫黎国的锐气,恐怕来年他们重振旗鼓,又会来犯我朝边界。
可话又说回来,这次黎国派使团出使,难免不是来求和的,若是不好好以礼相待,恐怕要落人话柄,说北国小气了。
想来想去也没个好的注意,皇帝不免有些头疼。他看了眼贤安王,想问一问他有什么想法。
“贤安王,你对此事有何看法吗?”
被皇帝突然点名,贤安王仿佛如梦初醒般站了出来,“陛下,臣愚钝,只懂得骑马打仗,其余的臣不胜了解,还请陛下做主。”
虽然说了一堆废话,但这可能是皇帝最想他回答的答案。
云归城一战大胜以来,百姓对他的夸赞声越来越高,难免让皇帝以为他会自满过头。
所以,这几日在朝堂之上,他低调到像是没这人存在一样,不主动说话,也不发表任何言论。
皇帝也没继续为难他,目光转向了别人。
“众爱卿,可还有别的看法呢?”
大殿里的人忽然间都莫不作声了,皇帝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众人也猜不出皇帝到底怎么想的。若是一不小心站错了队,日后怕是要遭殃了。
看着台下的人全都不说话了,皇帝不禁皱了皱眉头。心里已经严重怀疑他们到底是通过科举来为自己解忧的,还是来白拿朝廷俸禄给自己添堵的。
许是父子连心,苏景珩感受到了父亲内心的无奈感,于是心生一计。
“父皇,儿臣以为我朝不可失了礼数,但也不能助长他人威风。”
“黎国使臣来访,我们要以最尊贵的礼仪接待他们,若黎国同样以礼相待,那自是皆大欢喜。“
“如若黎国依旧嚣张跋扈,儿臣还有一计可挫一挫他们的锐气。”
听完太子的话,皇帝的面色缓和了许多,心里很是感概,这么多年对太子的培养已经见了很大的成效。
台下众人都是会察言观色的,见太子的话使皇帝舒展了眉头,他们也就顺势明白了皇帝的想法,纷纷开始出来附和太子。
既然结果已出,那便退朝吧!
众人退朝,苏景珩和礼部侍郎被传唤到了御书房。
苏见离整场朝会都默不作声,他知道父亲不会听他说话,他必需要在朝中好好笼络一下人心才行。
宣室殿外,齐冲被顾汀兰故意撞了一下,男人本就在朝堂上受了气,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个出气筒送上了门。
他一身青袍加身,本就不怒自威的脸上,平添了几分火气,低吼道:“你没长眼睛吗,怎么当差的。”
顾汀兰一脸无辜,眼泪说来就来,腾地一声就跪下了,“对不起大人,奴婢不是故意的,还请大人饶了奴婢吧!”
头重重地砸在地板上,没有丝毫犹豫。
可在气头上的男人,那里还会有同理心呢。他半蹲下来,用手挑起顾汀兰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
跪在地上的人儿,突然就盯上了一双深不可测的眼,吓得她眼泪不自觉又从眼角流了下来。
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顺势勾起了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