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曾意婷发泄得差不多了,车子也开到了奶奶家。
奶奶家是在一个离城十几公里的村里,村庄沿着省道向两旁延展,奶奶家是从第二个路口右转进去的第四个房子。郝仁和大伯郝义一起出钱将老房子翻修了一次,原本破旧的瓦房被加固粉刷后,前院也铺上了水泥,屋子后面则是奶奶的一亩三分地,那里种着玉米,茄子,辣椒还有郝睿最喜欢吃的茼蒿菜。
耀日当空,万里无云,世间万物被炙热的光线染成一片慵懒。
奶奶和大伯,伯母以及堂哥郝鑫坐在院子里的石榴树下乘凉。
奶奶养的土狗小黑原本趴在地上耷拉着耳朵,听到来人的动静后睁眼瞥了一眼,看清来人后猛地起身摇着尾巴奔向郝睿。
郝睿在小黑地围绕下走向奶奶说道:“奶,我回来了。”
因为奶奶耳背,她说话大声但很温柔,脸上发自内心的笑着,奶奶看见许久未见的孙女后激动地站了起来握住她的手,郝睿将奶奶扶坐下,和伯父伯母以及堂哥打了招呼然后坐在奶奶旁边的马扎上。
奶奶自然是第一时间便发现了郝睿右手上的伤,伯父伯母没来得及和她搭话,奶奶便心疼地询问起她的伤势。郝睿之所以不和父亲说起昨晚经历,也是因为怕奶奶知道,她偷偷打了个模糊,说是不小心弄的,已无大碍。奶奶还是心疼她,奶奶把她带大从来不舍得让她摔跟斗,于是奶奶下令让郝鑫今天无论如何不能让郝睿拿东西。
郝鑫赶紧认真地安抚奶奶说:“奶奶放心,我们都会好好照顾睿睿的。”
见奶奶放下心来,几人便开始了闲聊。
郝义脸上堆着笑说:“还是睿睿优秀,现在马上就要当上医生了。不像有些人,都二十八了还不踏踏实实的找个工作。”
说完,郝义瞪了一眼郝鑫。
郝鑫也不生气,反正从小到大他就不是读书的料,也从来不觉得自己要比郝睿优秀。
更何况他现在和朋友开的酒吧也有不少的收入了,只不过是郝义觉得酒吧这种东西就是伤风败俗的存在,所以才对他有偏见的。
不过当初开酒吧的钱还是郝义给他的,他哪里有脸反驳。
“哪有,鑫哥现在收入也很可观的,而且体制外还轻松呢。”
郝睿自然不受这样的夸,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比别人优秀。
伯母笑着调侃:“是轻松,晚上不睡白天不起的。”
郝鑫摸着后脑勺傻笑着说:“这不是起来陪奶奶来了吗?”
奶奶这时候开始了总结:“无论干什么,只要不干坏事,身体健康,奶奶就心安了。”
大家其乐融融地笑得开怀,郝义也不好继续说叨。
郝睿这时候从包里拿出了自己之前给奶奶买的檀木梳子,却恰好将玉菩萨带出摔在地上。
郝睿心跳顿了一拍,赶紧将玉菩萨捡起来,还好没摔坏。
奶奶则是顺手接过玉菩萨,仔细端详了起来。
郝睿在机场就将玉菩萨上的血洗干净了,倒不担心奶奶发现端倪。只是奶奶看了又看,郝睿不由得心虚地说:“怎么了奶奶?”
郝仁眼尖看到了菩萨,然后略带一丝不解地说:“男戴观音女戴佛,你怎么送奶奶一个玉菩萨呀?”
郝睿连忙将檀木梳子举起来解释说:“不是的,我准备送给奶奶的是这个。”
郝鑫见缝插针般说:“那你怎么会有男生戴的玉菩萨呢?”
郝睿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觉得自己脸好烫,奶奶终于开口了:“睿睿和李警官认识吗?”
“啊?”她仓促地吱了一声,语气七分惊讶三分不解,突然感到了秘密被人获知的羞涩和一股柠檬香般的惊悦。
奶奶见她脸红,心里拿不准情况,轻轻将玉菩萨递给她说:“这玉菩萨和我认识的一位警察戴的一样,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呢。说起来,你们俩还是同一年出生的。”
郝睿手上拿着玉菩萨,心里已经翻江倒海拧成一团乱麻。
见她沉默不语,大家也没有继续询问,她这个年纪有些奇怪的秘密是很正常的事情。
郝睿准备私底下好好问问奶奶,于是将话题转移到檀木梳子上。
“用木梳子梳头,有利于头部的血液循环......”
伯母一听此话便有意无意地说:“睿睿这是哪里买的啊?有时间帮我带一把呗。”
郝睿自然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她从包里又拿出来两把檀木梳子,只是这两把并没有送给奶奶的那把那么精致,毕竟是奶奶的生日礼物,自然不能和其他人的一样。大家也看出了郝睿的心思,只在心里暗道她的懂事,既取悦了伯母和继母又哄了奶奶开心。
曾意婷结果梳子一边道谢一边想:“小小年纪就如此细腻,真是和周若珺一个样子。”
伯母则是满脸笑意地说:“还是睿睿好啊,不像某人,从来不会给他妈买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