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刀与剑的碰撞产生了漂亮的火花。
昆仑山练武场上,时青干脆利落地收了长剑,余光中瞥见白色的身影愈来愈近,她淡淡地与师妹道了声“多有得罪。”,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白色的身影是剑宗首席弟子寒鸦月,天资过人,丰神俊秀。时青是三长收的女弟子,刚进宗门没几年。
俗话说,长得帅,有人爱。时青刚见着寒鸦见的时候,惊为天人,十五六岁的年纪,话都说不完全,磕磕巴巴地喊了声“大师兄。”,便缩回了三长老背后。
那时时青就想,以后踏入仙途了,她也要找一个这么漂亮的郎君作道侣,还要攒攒钱,可不能委屈了夫郎。
没成想,她上山这几年,才知道哄骗她修仙的老头,也就是她师傅,说的什么修仙致富走上人生巅峰都是屁话,一来,剑修都孤寡,二来剑修都是穷光蛋。
而她所在的那一山,buff叠满,全宗门最穷,单身率最高,人皆兼职养活自己,也养活山门。
二师兄半夜挑灯缝补绣花阁送来的样衣补贴家用,小师弟月末去合欢宗舞剑出卖美色换来出场费,三师姐到处接渣男代打业务挣取微薄佣金,而时青干的是体力活,时常双手沾满鲜血。
依山门在几位师兄师姐师弟的努力下凑合着活了下来,终于没有年年赤字,沦落到被宗门撤销的境地,一时间皆大欢喜。
时青进门到底过了几年苦日子,可饱暖思□□,她始终还记得踏入修仙道的本心——找个漂亮俊秀的夫郎作道侣。
而寒鸦见,是她心底的白月光,又美又疯还能打。
出于对自己的清楚认知,时青从来不与寒鸦见有长时间接触,她害怕控制不住自己从而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比如冲上去,在他脸上啵一口。
时青不知道这算不算一见钟情,但她能肯定的是,她一定是见色起意。
由于时青伪装地过头,整个昆仑宗没有人相信时青恋慕寒鸦见,更愿意相信两人不和。
因为她见到他,从来掉头就走,眼睛像浸了寒霜的月,清冷无波。
而现在,时青觉得,是时候结束这一段暗恋了。因为寒鸦见的存在,影响了她过法考。
过不了法考就无法留在山门,无法留在山门就得外派,外派就得出去谋生,而出去谋生对于时青这个i人来说,相当于喝西北风。
事情相当严重,在生死攸关的抉择前,时青决定放下小情小爱、风花雪月,专注学业,提升自己。
寒鸦见作为宗门风云人物,要么带着师弟师妹外出历练、秘境寻宝,要么在掌门的带领下去群英会、剑坛等国际活动与少年英才切磋交流。
本来时青很少见到他,见不到他,心底就不会起波澜。可最近一两年,宗门国际环境大变,魔界滋生了阴秽,各大历炼处和秘境皆受到了感染,危险指数直线上升,昆仑宗为了保证子弟的安全,限制了出入次数、增设了出入条件。
于是乎,时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寒鸦见大师兄,也被关在了宗门之内,他所到之处,掀起狂蜂浪蝶,现身多了,众人对着那张帅脸也看腻了,激动的心情归于平静,看热闹者随潮水退去。
但时青不一样,她见一次,心里就痒痒一次,再见,则抓心挠肝,如百蚁焚身。
怎么有人能生的那样符合她的喜好?唇红齿白,眼底盈情。
而她偏偏又克制与他说话、交流的欲望,这使她茶思饭不想,连往日使的剑都偏了三分,差点扎到小师弟的手,被小师弟一顿阴阳怪气是不是杀猪杀多了,也把他当成猪来砍了。
天可怜见的,她只是想男人了罢。
本以为这只是白月光大变活人后的应激反应,可当它真正影响到了时青的日常生活,时青决定放下这段无疾而终的暗恋。
真正的在意就是不在意,而真正的不在意就是——把寒鸦见当个普通人。
脱敏反应第一步,与他正常交流——可出师未捷身先死,当瞥见寒鸦见向她走来时,她条件反射性地迈开右腿,一咯噔跑老远。
时青在唾弃自己:时青啊时青,你怎么见到他就跑开了呢?能不能有点定力!有点出息!下盘要稳!
一时间,羞耻感油然而生,时青牢记着“剑者,自律也”的师父五字箴言,那边剑意争鸣还没从刚刚的擂台战中平息,这边时青就带着长剑直接加速拉走,来到依山后山处,打算将流云十三式练个百八遍。
心境和剑意,总有一个要提升,人,不能停滞不前。
日落当屋,各大山门学子纷纷归为,只有依山显得凄凉,人影都没几个。谁让依山作为昆仑宗剑派分支,从山主到弟子不过七人,只能凑一桌斗地主和一桌麻将,其实不挑的话,狼人杀也是可以的。
正逢月末,小师弟陈琼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合欢宗回来,他今天舞了一天的剑,手腕都快折断了,还不忘带两碟桂花糕和一袋绿豆饼,家里有大师姐、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