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道士见黎晏不说话,目光又转向她身边的三个人。
吴白和程茂朗撇过头去不看他,白贺生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假笑。
老道士眼神躲闪,冲她拱了拱手:
“姑娘,贫道还有要事在身,咱们山水有相逢!”
说罢一溜烟跑了。
黎晏疑惑不已,心道:他跑什么?
而身边的白贺生莫名地嗤笑一声,背着手悠悠离开,他们几个又赶忙跟了上去。
“那位……受伤的老爷,现在如何了?”
前面的吴白和程茂朗走得急,她低声问身边放慢脚步的白贺生。
只见他嘴角微微勾起,眉眼弯弯,看起来提到这位老爷使他心情不错,他“啪”地一声展开折扇,挡住半边脸:
“散尽家财,重金求子。”随后他又想起什么似的,对黎晏说:“你一个姑娘家,少打听这个。”
黎晏被他教训的没话说,捏着手里那个装着刚刚为他们买东西的布袋,被白贺生注意到了,他合上折扇指着这布袋子问道:
“你这是何物?方才你与程茂朗出门的时候还没有。”
“这个啊,这个是给你们买的。”
黎晏放开捏袋子的手,拉开束绳拿出那把折扇:
“这个是要送给你的,我看你一直拿着一把透白的扇子,想着你可能不喜特别艳的颜色,但这市面上也没有透白的扇子,就给你买了把未题字的,你写字好看,回头题几个字在上面。”
白贺生欣然接过,发现里面还有一副护腕。
“这是?”
黎晏拿出来跟他说:“这是送给吴白的,他一习武之人,多少都会受伤。”
白贺生叫住吴白,声音没有情绪,接过黎晏手中的护腕,递给他:“此乃黎姑娘所赠之物,务必好好珍惜。”
吴白抬眸看向白贺生,抬起来的手迟迟不接他手中那护腕。
良久,他冲黎晏一礼:“多谢黎姑娘好意,但我不习惯佩戴腕饰。”
白贺生依旧是表情淡淡,只是收回了手,黎晏有些为难:“那这……”
吴白不假思索地对她说:“姑娘何不赠予大人?大人也是习武之人,定是需要的。”
“白大人?”
被二人点名的白贺生有些意外:“既是给你的,你就留着。”
黎晏收起布袋,收回白贺生手中的护腕:
“既然吴白用不到,我便拿回去,赠予他人之物怎有再送之理?待我寻到合适的,送给大人。”
白贺生揣着手,笑着点点头:“无事,走吧,前面就是官府了,待见一下县官再做定夺。”
几人到了府门口,白贺生掏出朝廷所授的下访官员令,叫吴白出示给门吏。
那门吏不认得朝廷令牌,只得拿着令牌匆匆跑进去找县令请示。
县令见了那令牌后,边整理仪容边往外跑,大老远就听那县令喊门吏:
“上京城大人们来了怎的不请进门!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只见一抹碧绿长袍出现在他们面前,来人眉清目秀,不像是什么县令,倒是像谁家的小公子。
那县令见白贺生等人,“诶哟”一声:“白大人!”
白贺生倒是料到了他会这么热情,没有像黎晏一般意外地看着他。他点了点头,依旧是揣着手,应了一声:“世墨。”
吴白听声音便知道这人是谁了,他行了一礼,侍立在白贺生身后,低声告诉黎晏:“秦世墨,大学士秦世拓的弟弟。”
只见秦世墨见到吴白,又是“诶哟”一声,吴白难得皱了皱眉。
“这不是挚友吗?”
吴白点头,不再言语。
倒是秦世墨,扯着吴白:“你小子不厚道!来了也不告诉我!”
然后张罗着叫他们赶紧进来。
白贺生倒也不客气,带着黎晏跨进了门。
程茂朗紧随其后,但白贺生低声交代了他两句,他点点头便离开了,没有再同他们进去。
只有吴白,还在被秦世墨揪着:“为何不告诉我!你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黎晏看得一头雾水,问白贺生:“这秦大人为何抓着吴白不放?”
“他俩?”他简单地解释了一下:“那年我们科考,与秦家兄弟同期,因此便认识了。世墨对吴白一见如故,故而热情了些。”
“一见......如故?”黎晏不敢苟同,只听白贺生叫了声:“世墨,正事要紧。”
秦世墨不在揪着吴白,他整了整衣冠,走到白贺生身边:“白大人,您大驾光临可是有什么要事?”
白贺生简明扼要地道明了来意,秦世墨听完,有些为难。
“怎么?不能放出来?”白贺生问他:“此事,本就是当官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