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我破费,那就好好住着,若是住不习惯,那我陪你在楼下坐一会儿。”
云骁受宠若惊:“那怎么可以?姑娘快点上去吧,夜里风大,着凉了就不好了。”
“无事。”黎晏摆摆手:“正好我也有些事要调查一下,顺带有些话,我想问你。”
黎晏扫了一眼他腰间的佩剑,随后请他坐了下来。
“姑娘有什么话要问呢?”云骁疑惑地问她。
黎晏露出神秘一笑:“云骁公子觉得我阿姊怎么样?”
“将军吗?”云骁浅浅回想了一番:“将军待人极好,军中的兄弟们也很爱戴将军,我也很......爱戴将军。”
“就仅仅是爱戴我阿姊吗?”
“还有敬佩,前些年将军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便大获全胜,而且是以少胜多这种极难的形式!一开始的时候我还因为将军是个女人而觉得有些不信任她,但是到后来她一次次带着我们大胜仗,在战场上更是骁勇无双,风姿卓绝!”
云骁说着,目光不自觉地有些得意。
“将军还记得许多弟兄的名字,我也是不信的,直到今天她很自然的叫出我的名字,告诉我大虞王朝的忠魂不该被遗忘的时候,将军就更让我佩服了!要知道,那些弟兄的名字有些我都叫不出来!”
黎晏就坐在远处,安静地看着他,不插嘴也不打断,但是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直到云骁察觉到了,问道:“姑娘笑什么?”
“没什么。”黎晏坐正身子,正色问道:“我问你个问题,你腰间佩剑上面怎的会印着烈阳纹路呢?”
要知道,整个大虞王朝唯一一位武器上印着烈阳纹路的将士,就只有张锦歌。
云骁下意识地掩了掩佩剑,牵强地语气令人生疑:“我佩服将军,所以想成为像将军那样的人,就......差人打造了一把印着烈阳纹路的剑,以此来勉励自己!”
“就只是这样吗?”黎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要知道这烈阳纹路是皇上亲赐给阿姊的,他人若是用了,可是要被定罪成僭越。”
云骁眸中微微闪动:“我只是......”
黎晏也不想过多窥探云骁对自己姐姐的心思,点到为止,烈阳纹路是她今日发现了,若是他人见到,拿这件事做文章,是黎晏最不想看到的。
她起身打断云骁的话,颔首拜别:“夜深了,你早些休息,明日起身赶路。”
云骁抬眸望向黎晏,眼角微微泛红。
他叫住黎晏:“姑娘,请留步。”
黎晏转过身来,问他:“何事?”
“这烈阳纹路,是将军差人给我印的。”
黎晏来了兴趣:“哦?阿姊允许的?为何?”
“将军随大将军回京那一年,路上遭遇刺客,我前往搭救,将军见我支援的及时,赞赏我,才......才应了我的请求,给我印了一把和将军纹路差不多的剑。”
黎晏虽然对他的话存疑,但是见他对自己说了实话,脸色也缓和了下来。
“若是阿姊赠与你,那我便是误会了,真是不好意思,云骁公子。”
云骁见解释过去,便舒缓了一口气,随即一笑:“姑娘言重了,明日见。”
“明日见,云骁。”
日上东头,二人离开了小城,踏上了远走青城的路。
这一路上,他们沿途打听,得知了很多。
原来西北疫病并非意外,那座得了疫病的小国已经不存在,黎晏唏嘘不已,问道:“那你们可知道疫病是什么样子的吗?”
酒楼茶肆里那群人里面,有个看起来有点小钱的男人,曲腿坐在凳子上,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另一手抓了把花生米,扔进嘴里说道:“哎呀姑娘,你这可就问对人了!我这刚从西北那边过来,正好呢,也见过发了病的人!”
旁边那个胖子推了推他:“快别卖关子了!啥样啊!”
“我当时带着商队,打算去祁国卖点货,但是走到关口,被拦了下来。”那人也算爽快,啧啧两声:“我就看到有辆囚车在远处向我们走过来,里面啊,全是得了疫病的人!等他们走近了,吓了我一大跳!那人们的脸上流脓,浑身生疮,全都烂了!而且啊!那身上都发紫,好像是被什么人打了似的!”
黎晏听着他张牙舞爪的形容那个场景,自己都不由得周身一僵。
脸上流脓,浑身生疮,遍布青紫......
从未听说过这种事情!
那人接着说:“你说这前些年非要整什么归田之法,又来个什么互市和亲,这下好了,沾上西北那档子破事了!这要是传到咱们这,还活不活了?都是作的!踏踏实实让老百姓歇几年不行吗?朝廷那点人,哼!要我说,就是太闲了!”
酒肆老板听着,赶忙过来制止:“诶!客官!吃好喝好,莫谈国事!”
那人又丢了粒花生米:“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