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去。他看向黎晏,眯了眯眼睛:“没想到你们黎家也掺和了进去。”
黎晏颔首俯拜:“先生,与黎家无关。此世佞臣蠢蠢欲动,暴令大行,我等虽身为女子,却为苍生之苦辗转难眠。”
钟旻连连点头:“好,好,好啊!不愧是我当时看中的孩子!”
他这一番话,搞得黎晏有些心底疑惑。
“先生何出此言?”
“那一年,我拜访黎府,收了你和你兄长为徒弟,一年后,我打算收你做关门弟子,但是你却拒绝了。你不记得了吗?”
黎晏眼神迷茫,她并不记得还有着一段往事,她只记得兄长,父母,其他的事情在她的记忆里都无比模糊。
“大抵是年纪太小了,记不太清了,还请先生莫怪。”
钟旻摇头:“就算是忘了,怎的会忘得这么彻底?”
黎晏不知道,只能沉默着,钟先生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我师徒一场,于情于理,你若是有事求我,我定不会坐视不管,但是.......”
“怎么?”
“这件事,你莫要插手了,现在掺和进来的不止皇室里面的人,还有西北皇室祁人那边。这么大的规模,断然不会是一人所为。”
“那若是一个组织呢?”
像百谱坐宴那般,也不是做不到。
钟先生摇了摇头:“一个组织也只代表一个立场,里面牵扯进去有身份的人至少要有五个。”
“为什么这么说?”
“我朝皇室一人,祁人皇室一人,游离其中煽动民心一人,制造疫病一人,还有一人,是负责把这滩清水搅浑......”
黎晏摸不着头脑:“为何这几个人不能是同一个人呢?除了两朝皇室,另外几个很可能会四同一人。”
“不会。”钟旻斩钉截铁地否定了她的想法。
“为什么?”
“因为太矛盾了。”钟旻理了理思路,慢慢说着:“首先,太子谢珩不可能一边互市一边还要散财,他图什么呢?呼延图萨太子接受了西北互市,就不会再整出疫病这类多余的动作,他只要坐享其成,待老皇帝西去,便可以直接登上大宝。”
黎晏想提出白贺生,但是她又不确定钟旻是什么态度,贸然将一切都告诉他,自己容易陷入未知的被动,要有所保留。
钟旻笑笑:“通过现在的局势,和两位太子的动作,就可以看出来,其实背后的人,不止一个。至于你说的组织,听你说的语气,我估计是那位搅乱浑水的人。”
黎晏心下一惊,这都可以看出来?
钟旻掏出苏敛的信,递给黎晏:“宁君在信上告诉我这件事的大概了,至于是谁,她也没说,那我也不猜了,你们不说定是有你们的道理,但是你们要记住,这个人不是最主要的,一定要注意那个游离在这件事上的那个人,这个人会是最大的赢家。”
“得民心者得天下么?”
“非也。”
“那是为什么?”
“因为这么多年,在这么多势力的调查下,仍旧独善其身,没有被人挖掘出来,此人定是心思缜密,这么多年的隐忍,换来的定是一场大的回报。他若是出手,你们没有做足充分的应对,对于你们要守护的那群百姓,便是一场浩劫。”
这个人,会是白贺生么?
她按捺住急切想知道的心,没有说出白贺生的名字。
她知道,若是说了,那以后无论发生何事,都会给白贺生泼一盆污水。
在一切真相大白之前,她不会听从任何捕风捉影的猜想。
“那先生,可否随我一同前往上京城?”
“去上京城做什么?”
黎晏看这个他坐在主位上,眼中满是她看不懂的情绪,直到后来她才知道那个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而现在,她坚定地望着德高望重的老者,沉声说道:
“救世。”
而现在的钟旻只不过是微微一笑,他缓缓地摇头:“罢了,我已经老了,没有你们这种年轻人的活力了,就算是救世,这身子骨估计都撑不到上京城就散架了。”
黎晏还想说什么,钟旻打断她的话:“现如今上京城波诡云谲,我现在若是进去无异于再次搅浑,希望啊,都寄托在你们这些年轻人身上了......”
她不是没有听出钟旻语气中的拒绝之意,再说下去也是徒劳。
“那先生,可否给我们指一条明路?”
“我能指出什么明路?”钟旻哈哈一笑:“明路不已经给你们摆出来了?”
“摆出来了?”
“你们离开上京城,西北便有了疫病,何不妨去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