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连这都做不到,习武,又是为了什么?”
年少时的魏不离瞪着大眼睛,看着杨素从自己身边走过,嘴里念叨着:
“来!跟着我读!自事其心者,哀乐不易施乎前,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德之至也!魏衿,莫要再走神了!”
他低眉看向手中的书,深吸一口气,好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
黎晏有些心疼魏不离,她忍着心中的难过,对谪葬尘说:“我会去救魏大人,但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他值得,他不该死在这个地方,也不该死在颜若白的手上!”
像魏衿如此赤诚热烈的人,不该是这个下场。
她不在去看谪葬尘,而是沉思片刻:“带我去见颜若白。”
“姑娘,东家已经不是以前的东家了,你......”
“我心里有数,他不敢动我。”
他们的合作还没有完,她不可一走了之,苏图雅斯和摩诃古国背后的历史,她一定要弄明白。
谪葬尘自知拗不过黎晏:“我和姑娘交代了我所知道的一切,那无疑是背叛了东家。我自知杀手阁的追杀令马上就会下来,在这之前我只想姑娘给我一句准话。”
“什么话?”
“希望姑娘,救救不离。”
“你要说你想弥补魏大人,对吗?”黎晏冷眼看着谪葬尘:“那等你们都活着出去,再说吧。”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魏不离真的需要谪葬尘为他如此付出吗?
所他真的为了魏大人死在杀手阁的手下,对于他来说是弥补,还是压向他的另一座大山呢?
谪葬尘不再出声,多年来以杀手身份示人,早已人尽风霜,黎晏不说他也明白。
可他求的,也就是个心安。
“魏大人现在什么情况?”
“他放走了公主,皇上震怒,被押进了牢房。但是因着老皇帝崩逝,新皇继位根基不稳,所以暂且没有动作。”
谪葬尘眼睛看向窗外,一只手捻着胡须。
“你对我,还是有所隐瞒。”黎晏走近,坐在了一边:“你若不算盘交代与我,我又怎么去和颜若白周旋?又怎么争取机会?”
“这……”
黎晏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手搭在一边,坐的随意,但周身的气质再不与从前那般温和柔雅。
她道:“能让你隐瞒的,定是颜若白的事。他与祁国皇帝更迭有何关系?我思来想去,可能是皇权吧?”
不等他来口,黎晏接着说:“以前的他定是不想做皇帝的,可是他现在看权力比自己的命都重要,大抵是和皇帝做了什么交易,亦或是——”
“摄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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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若白踏进议政殿内,呼延洛宁穿着一袭黑衣坐在猛兽铺的龙椅上。
见来人,他也没抬头,低着头在看着奏折。
“我觉得你们真没必要学中原那边整这些龙椅龙袍,兽皮保暖又奢侈,不比那些好多了?”
颜若白摸了摸下巴,憋出这么一句话。
呼延洛宁依旧不看他,颜若白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查锁魂渊?我几次下令皆背你拦下,什么意思?”
“急什么?朕刚登基,做的动作都被人看在眼中,不可贸然下旨。你不若带些杀手,暗中潜查,总比大张旗鼓好得多。”呼延洛宁抬起眼眸,到底是少年人,眼中的情绪奔腾而出,就差“你怎么不死里头”写脸上了。
颜若白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不急,等我处理了魏不离,等个人来。”
“又是那个女人?”呼延洛宁不悦地看着颜若白:“你好歹也是个有脑子的,去探查摩诃古国这么重要的事,你要带个女人?她有什么用?”
“她呀,可有大用处。”
“之前那颜若白要死要活的差点栽在这女人手上,你来了,一开始说的好好的,怎么见到这女人,你就跟疯了似的?”呼延洛宁嗤笑:“就这,那你还不如之前那颜若白呢。”
“苏敛,魏不离一个个的净坏我的事,还有我那个得力的手下,似乎也有了动作。”
“未血剑?”
“这不是你需要操心的,陛下。”颜若白今日仍是白衣胜雪,衬得他脸色更加苍白:“你只需要让我好好辅佐你,就可以了。”
呼延洛宁面色一僵,丢开毛笔,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我这也是为了我们而筹谋,若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兄长回来,局势又该乱起来了。”
“怎么会?那边的人不会给他留命。”
颜若白随意地拿起他丢开的毛笔,在奏折上写了几个字。
呼延洛宁不认识,夺走折子不让他乱写。
若是黎晏在的话,她便会知道,这不是乱写,这是摩诃古国的文字。
呼延洛宁问他:“要是他回来了,看你如何。”
“他若回来,也没有资本与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