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妃子墓应该不会放禁书,想到这里,她合上妃子墓的门,进了皇子墓中。
温尔泽既没有妃子,那自然也没有皇子。
所以映入眼帘的,依旧是巨大的墙壁凿出来的书架。
但是,这次图再翻,发现这里的书比妃子墓中的书完整很多,涉及到的巫术禁法也多了起来。
这里的书也很多,她低头在手中算了一下,若是一本一本翻下去,估计三天都翻不完,更何况,她还有不到三个时辰便要参加封王大典。
随手翻了翻,她忽然瞥见角落中有一块竹片。
她拾起来只觉得眼熟,随后便将脑中的想法抛之脑后。
上面写的话,图可算是能看懂了,但是看到的那一瞬间,后背一凉:
“流沙之国,须臾三千,生于流沙,亡于流沙。流沙之下,魂灵不灭,流沙之法,藏于吾身。”
原来,温尔泽早就预言到了,摩诃国会在三千年后灭亡!
他还将禁法藏在了自己身上。
图意识到了这一点,只听墓室之中好像有隐隐脚步声。
有人在往这边赶来!
她夺门而出,狂奔到温尔泽的墓室,这间墓室的门被拉的很紧,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移除一个小小的缝隙,趁着缝隙她钻了进去。
外面忽然声音大了起来,“赫蒙”雌雄莫辨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苏图雅斯,出来——”
那声音犹如鬼魅,通过狭长的墓室,穿透了图的耳膜。
图下意识的身体微微颤栗,还是撑着身子在黑暗中摸到了温尔泽的棺材。
不似其他棺材,温尔泽的棺材质地清滑,她赶忙给温尔泽磕了个头:“对不住,温尔泽祖先,但是我必须要拿到沉国的禁法。”
温尔泽沉睡了上千年,没有人敢来这里,更没有人见到过温尔泽。
墓室的门关的很紧,几乎隔绝了所有人可以进来的机会。
图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用力便扒开了一个刚好可以钻进来的小缝。
但是现在也来不及多想,她赶忙将手伸进棺材,随着越探越深,图的心越来越凉。
——这棺材中没有人!
她站起身,警惕地环顾四周,一只手还在棺材内摸索,但是里面空空如也,根本就没什么禁法。
几近绝望之下好像踢倒了什么东西,之后她忽然眸子闪了闪,变成了与赫蒙一般金黄色的眸子。
她眼前变得明亮,看到了在黑暗中看不到的东西。
在她正前方,有一张干净整洁的小案,上面放着一张皮纸。
她走近,只见皮纸上写着:
“若有一日,这张纸再现人间,那便是摩诃国灭国之日,术法附在后页。接下来我要说的是,请您利用这份术法,将摩诃国以及摩诃国的子民,尽数沉降在这广阔的流沙之下。因为只有这样,那位邪恶的神明才没有办法触及到子民的灵魂。请不要寻找我,若人世有难,我必降临人间,但在这之前,还需要一个果决坚定之人,背负千万年的骂名,保住摩诃国子民的魂灵。”
图垂眸沉思,一直将那封信看到最后,最下面不像是上面那样官方正经,而是如妃子墓里面的手稿一般,像是随意写上去似的:
“会是你吗?后世者?”
看到术法的那一刻,图几乎是难以置信。
正常来说,越长的术法,越简单易懂,但是越短的术法,越难理解难操作。
而温尔泽留下的术法,只有短短的一个字:
“血。”
后面还贴心的画了一个水滴形状的图案,生怕看的人看不懂。
“......”
“血,是什么意思?”
她眸子中的金黄色渐渐消失,黑色的瞳仁在黑暗中越发漆黑。
手中的纸也消失了,不过上面话很短,她早已记住。用佩剑划开指尖,将血滴在棺木上,她只感到一阵眩晕,险些站不起来。
“为什么明明只是划开指尖,身体便撑不住了呢?”
思考间,外面突然发出剧烈的声响。
“咚——”
温尔泽墓穴的石门被轰然打开!
“赫蒙”依旧是那一身黑金色祩子服,腰间搭着银色的佩剑。
随着“赫蒙”闯进来的,是墓穴中经年不见的灯火。
“可算是打开了。殿下,登基大典即将开始,您在此处做什么呢?”
图瞪着他,手心微微出汗,自从知道荷拉将赫蒙囚禁在乌蒙蒙的无人之境,需要忍受上千年的荆棘穿心之罚,愤怒已经不能表达她对这位荷拉的不满了。
她心里清楚,面前的这个人,不是赫蒙,是“神”。
是荷拉。
“赫蒙”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笑了笑:“殿下,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