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刀。
难怪……
难怪方才问她唇上是如何受的伤时,她一副吞吞吐吐,不肯说的样子……
所以,她昨日和他分别后,一整夜都和裴珩在一起?
他们……
温芙狠狠瞪了裴珩一眼。
裴珩的话,很难不让人多想。
她算是明白了,裴珩今天就是故意来找茬的,他故意在沈墨怀面前暗示他们昨晚待在一起,还说她的唇是被他弄伤的,让人浮想联翩。
温芙生气之余,又觉难堪,几乎无地自容。
纵使她知道昨夜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她的过错,是裴珩擅自来找的她,她也被吓了一大跳,还被他欺负。可此事对于沈墨怀来说,无疑是一种打击和残忍。
不管她之后怎么同沈墨怀解释,都会伤害到他,因为再怎么解释,也改变不了昨夜她确实和裴珩待在一起这件事,她和裴珩亲吻,甚至唇被咬伤,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他们明明都打算要成亲了,她却在那人回来的当夜,与那人有了如此亲密的接触……
温芙垂着头,羞愧不已,她知道沈墨怀此刻正在看着她,可她却不敢对上他的目光。
沈墨怀知道,她这是默认了。
茶室的窗户半开着,一抬头便可看见窗外纷飞的雪。
室内,馥郁的茶香溢出,氤氲缭绕,沈墨怀压下心头的怒意和妒意,慢条斯理的将煮好的茶舀了出来,轻放至裴珩面前。
他极尽平静,仿佛没听懂一般,微微笑:“我们阿芙就是这样,小时候便常常受伤,有一次贪玩,爬到树上摘枇杷,结果不小心摔下来,哭得止都止不住,一直闹着要叫哥哥,丫鬟小厮吓坏了,赶紧来我院里找我,最后还是我把她背回去上药,抱在怀里哄了好久才不再哭鼻子。”
沈墨怀见对面之人一点一点冷下去的脸色,唇角微微勾起,继续道:“她摔伤了腿,不能行走,却又整日闹着想出去玩,我便又只好背着她,听她在背上指挥,带她游玩。”
原来,她这般温婉端庄,规矩本分之人,小时候也有那么顽皮可爱的一面。
只是,她的那些灵动鲜活,都只会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展现,而在嫁给他之后的温芙,只有表面的柔婉顺从,以及骨子里的疏离冷漠。
裴珩听着沈墨怀在他面前说着那些只属于他们的过往,捏着茶杯的手一紧,募地捏碎了茶杯,滚烫的茶水霎时将他的手烫得通红,然他却仍旧面不改色,丝毫感觉不到痛一般。
温芙看着他烫红的手指,心下不忍,她微微揪着裙摆,想说什么,最后却仍是忍住了。
沈墨怀敏锐的感觉到温芙想关心,却怕他会多想而忍住的想法,唇角的笑意一点点淡下去,下一瞬,他直言道:“裴世子,我与阿芙已商议好,择日便会成婚,此前还要多谢你替我照顾阿芙一段时间,只是,如今你与她已经分开,还望你以后行事,多注意分寸。”
裴珩看向沈墨怀,目光之中隐隐含着剑光,却并不怒,反淡声道:“沈公子,既然只是商议,那此事便尚未算完全成,这往后的事,有没有变数还说不定呢!我劝沈公子不要高兴得太早,毕竟临门一脚却忽然落空之事,你也不是没有经历过。”
温芙见沈墨怀脸色微微发白,骤然起身,蹙眉道:“裴珩,你不要再说了!”
见她为了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这般态度,裴珩眉眼骤然变冷,下一瞬,他将她面前那杯茶水端起,似饮酒一般,一仰头灌了下去,而后放下茶盏,目光直直看着她道:“药记得用,我还有事,告辞。”
温凌见裴珩离去,心知此种状况下,阿姐和沈墨怀定然有话要说,便也识相的起身道:“阿姐,过几日我来接你,等你回府住了我们再好好细聊,我就先走了。”
温芙点头,待送走温凌,她行至沈墨怀身旁,面露愧疚,解释道:“文若哥哥,昨日与他见面实非我本愿,我也不知他会潜入我屋里,我推不开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