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所以我今年又选了王教授的选修课。
我对考试没什么信心,芒果却信心大正,这学期也毅然投入到了经济学的怀抱。可她上了两节课就发现实在是太难了,没有学霸帮忙,通过考试根本做不到。
我安慰芒果:“人家气量大,不会和我一般见识。要是真得罪了,大步了换一个人。”
一直在偷听谈话的身形如丝瓜和冬瓜的两个女生转过头来为祁宇轩抱不平。
丝瓜质问我:“你怎么说话的?别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目中无人。”
我欣喜于表,情敌眼里有姿色,那是真的有姿色。
冬瓜附和:“就是,咱们经管学院里比你漂亮的多了去了,比你聪明的更如过江之鲫,别在这儿得瑟。”
我更欣喜,看来我不止有姿色,更有几分聪明。
芒果对呛:“关你们什么事儿?偷听人说话好意思呢?”
别人夸我呢,我怎么能不解围和帮忙呢。
于是我说:“你们要是喜欢祁主席,又不好意思表白的话,我可以帮你们试探试探他对你们的感觉。”
冬瓜丝瓜都给自己刷了层红漆,异口同声:“我们就是看不过眼而已。”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不喜欢,只是为了伸张正义。”
我做了个抱拳的动作:“失敬失敬,两位女中豪杰。”
冬瓜丝瓜骂着神经病,转过头去,不大一会儿又把自己移到我视野范围内的。
神经病?我的确是神经病。我觊觎着许星河的肉/体,而我确信,我根本就不喜欢他——“爱情”上的喜欢。
我开始回想,引起我的“觊觎”的,是许星河和我相处的哪个片刻?
我从一出生许星河就在我家了,刚开始我还以为许星河是我亲哥,稍微懂点事儿才从我妈那里了解到,他不过是因为他母亲再婚,不便把未婚生的儿子带在身边,故而因着闺蜜的交情寄养在我家。
我上小学时他母亲过世,连生活费都不支付了,我就把他当我家的长工。
待我初三的时候,许星河总算以优异的高考成绩逃离了那个沿海的小镇,我们两形同陌路,他于我而言与陌生人无异。
在我高二时他又开始参与我的生活,将我转到了申城大学附中读书。
我在申城北侧的申城大学附中读高中,他在申城南角的交大上大学,我俩都各自住校,是他每周给一次生活费以及请我吃一顿饭的交情。
这交情还掺杂着他对我无尽的唠叨和教育,让他说点别的,他就会变成个哑巴。且他的英俊毋庸置疑,可他的作风比我这个刚进城的土包子还土。到后来,我每每见到他就会很烦躁,我希望我拿了钱他赶紧走人。
高考过后,许星河租了我们现在所住的房子,基本上同现在一样,是我一个在住。他早出晚归,不知是在忙些什么。我无暇顾及他,因为他答应了给我一笔旅游基金,前提是我要上完他给我报的电脑操作培训课和驾照培训课,并顺利结业。
在暑假的尾声我终于拿到了两个结业证,拿到丰厚的旅游基金,和芒果等朋友出去玩儿了一圈。我在大学报到的前一天回来,许星河那天一整天在家,摆弄花草,操持家务。在我第二次逗螃蟹被夹后,他将我轰出了厨房,关上门自己整了一顿海鲜大餐。
我吃着他做的大餐,提议喝我被轰出厨房后,去楼下买的红酒。他同意了,我两碰杯,他云淡风轻地通知我,他要出国深造了。
餐后我称醉酒,不想整理自己的行李。可第二天就要开学了,许星河只得动手帮我收拾。
那是一个傍晚,我说喝了酒不能受风,不准他开空调,不准他开窗。生活上的事情只要他认为不妨害我的身体,他从来都是让着我。
密闭闷热的室内,他帮我整理行李。
我瞧见他脸上蒙了层细汗,渐渐的汇成细流,我抽了纸巾,起身朝他去。我抬起手,试图擦拭他的脸,那些汗珠却先行一步,滴到我手背上。汗珠是温热的、湿滑黏腻的。他掀起白色T恤擦拭汗水,袒露了腹/腰。平坦有力的腹/腰下,是他的长腿。腿上肯定也有汗水,衣料紧紧贴着肌肤。
不知怎么地,我魔怔了,我抱紧了那片袒露,身体几乎扑在许星河身上,仰起脸想亲吻他。快要碰上时,我的后背被拍了拍,他说出了我幼时他一贯哄我的话,声音却有着非同寻常的尴尬:“小小听话,我会回来的。”
上大学后我开始失眠,而痛经加重了这种失眠,我打长途电话对许星河哭诉,他不堪我扰,终于将我从大学宿舍接走。
我们回了出租屋。
第一天的深夜,我们两人躺在床上。
他有节奏地拍打着我的背脊,在我耳边低声的呢喃。他的手指温热,像细小的暖意电流。我头一次意识到,他的声音已是十足的成年男子的声线。因为风尘仆仆,他的气味不清晰,却含着浑浊的荷尔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