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见第一排中间位置有一个男生正隔着人群使劲冲她招手示意。
一直到两堂课结束，她收拾东西打算起身回教室时，旁边骚动起来。
“今天言哥比上周还要帅哎。”
“啊啊啊，言哥是不是在看我？”
要死，她忘记这堂课是6班和姜言礼所在的1班一起上的。
应朝朝抬头看去，就见姜言礼迈出第一排的位置，正从教室旁边往门口走。
他穿着统一的白衬衫，身姿挺拔，眼神冷郁。明明还有少年的青涩，举手投足间却带着一股倦懒，仿佛对万事万物都不上心。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他掀了掀眼帘，漫不经心地往这边看了一眼。
应朝朝先前的羞耻感还没消退，根本不想和他正脸对上。她意识到用课本挡脸太过刻意，马上用了她平生最快的速度将桌上的笔扔到了地下，身子紧跟着躲了下去。
她埋头在地上一顿乱摸，听见那杂乱的脚步声出了门，这才探手抓住了笔，悄悄舒出一口气。
“应朝朝！”身后冷不丁地有人叫她。
应朝朝一个激灵往上一顶，脑袋瓜子就撞到了桌子，发出嘭的一声。
少女颤颤巍巍地爬出来，一手拿笔，一手抚头。她扎的马尾歪了，额前刘海微乱，脸上的红晕尚未褪去，眼角水光一片。
“你没事吧？”始作俑者大概也是头一次看到素来矜持傲气的应家大小姐出糗，又是震惊又是好笑，“今天我给你抢到了位置，一直喊你，你怎么不过来？”
应朝朝看到他的脸，才想起和他有关的记忆。
眼前人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是高二（1）班的特招生方明耀。方明耀家境贫寒成绩极好，回回考试都是年级前三，但性子古怪，只对学习和赚钱有着超乎常人的兴趣。
原主先前找他帮忙，让他在公共课给她占姜言礼旁边的位置，占到一次给50元。
一次50元……应朝朝想起银行卡400出头的余额就觉得肉痛。
她摸出手机，转了50元给他，心痛道：“方同学，今天是最后一次，以后都不用帮我占位子了。”
方明耀有些失望：“真不用？为什么？”
应朝朝理直气壮：“没钱啦。”
方明耀无言以对。
应朝朝摸着脑袋回了教室，见教室空无一人才想起现在是午饭时间。于是她搁下书，重新扎了扎头发，拿了学生卡就往食堂去。
她一边走一边四处观察，发现真的只有看到熟悉的脸和熟悉的地点，脑海里才会关联到相关记忆。
从教室到食堂的路走了千百回，便是她脑子里天马行空地想着别的事，两条腿也本能地带着她走进了食堂三楼的自助餐厅。
等她拿了托盘，伸手捞上第一盘香煎三文鱼时，看到了标着52元的菜价签。
应朝朝彻底回了神，猛然就想起了一件事。
睿兰高中的食堂一楼饭菜最便宜，二楼食物最丰富，三楼食材最高档。
食堂三楼算是原主每日为数不多的和姜言礼主动套近乎的地点。
往常她都会端着托盘厚着脸皮往姜言礼身边凑，运气好还能坐在他旁边。她用餐一向安静，和他也说不上几句话，仅仅为了营造两人特殊的一个假象罢了。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
应朝朝抬眼看去，果然在收银处后面的位置看到了工具人姜言礼和他的几个同学。其中一个已经看到了她，正扭头和姜言礼说话。
隐隐约约的，她就听到了一句“大小姐又来了”。与此同时，姜言礼散漫又淡漠的视线与她碰了个对着。
应朝朝连忙低下头。
真是羞耻妈妈给羞耻开门，羞耻到家啦。
她镇定着，将三文鱼和托盘放回原位，绷着脸不紧不慢地出门下楼了。
没脸吃也吃不起，还是一楼吧。
“大小姐怎么不吃了？”曹益轩扒了口饭，很是吃惊。
崔英浩嗤笑了声：“被某人拒了，没脸见人吧。”
曹益轩忙摇头：“大小姐被拒绝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对吧，言哥？”
姜言礼没说话，他冷郁的目光在门口转了转，又落回到餐盘上。
“说起来，刚才公共课她也没坐过来哎。”曹益轩自顾自八卦，没注意到旁边的气氛越来越冷凝，“言哥你是不是给她撩狠话了？”
姜言礼拿筷的手微顿，心里掠过一丝躁意。
崔英浩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见曹益轩还要再讲，打断道：“吃饭还堵不住你嘴呢。”
曹益轩噎了噎，赶忙扒了一大口饭。
作为睿兰八卦言论中心时常被提起的“大小姐”，从不在一楼餐厅吃饭的应朝朝忽然出现在一楼时，一下子就吸引了很多同学的注意力。
被那些好奇疑惑如有实质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