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难得睡了个安稳觉,一早醒来,看见大家都神清气爽,顿时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洗漱完后,大家坐在一起一边吃东西,一边期待的等待救援的到来。唐川泽抱出了一台收音机,试着看能不能再次收到消息,结果是没有。
从早上八点一直等到下午两点,连个飞机都没看到,大家吃了午饭,又继续眼巴巴看着窗外,直到夜幕降临,都没有等到救援。
王涛有些泄气了:“你们在车上真的听见了有救援吗?”
“是啊,千真万确!”林佳佳说道:“这才等了一天,别泄气呀,收音机里说的十几号,没听清楚,至少我们得等到19号吧。”
王涛躺在地上拍着自己的肚皮,有气无力道:“好吧。”
天黑了,屋里也陷入了黑暗,大家把窗帘拉好,准备入睡,现在所有人最期待的一件事就是明天的到来,新的一天就有新的希望。
苏禾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却睡不着,她心里总是觉得静不下来。“呼~”苏禾轻轻吐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烦躁,旁边传来了张梨的声音:
“睡不着吗?”
“抱歉,吵醒你了吗?”苏禾有些不好意思。
“我没睡着。”张梨慢慢坐起身:“我失眠很长一段时间了。”
苏禾正要说话,地上不知是谁翻了个身,苏禾担心吵到别人,爬到张梨那边:“不如我们去房间说说话吧。”
两人小心的起身随便进了一间房间,关上门,坐在床上。
苏禾其实挺好奇,张梨那么孤僻的一个人,在学校时就独来独往,为什么会来参加同学会?心里想着她也就问出来了。
张梨回答:“我本意不想参加的,但是我也想参加。”
“什么意思……”苏禾不解。
张梨轻轻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反问苏禾:“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苏禾点头,随后反应过来张梨看不见,连忙说好。
“我妈在我五岁的时候跟其他男人跑了,我是我爸带大的。我小时候也是一个活泼的人,就算我没有妈妈,可是我爸对我好啊,我也是乐观的活着。小学的时候,我也是有朋友的,可到了初中,一切都变了。没有妈妈教的下场就是,我不懂大姨妈,不懂胸部发育要穿小背心,我爸毕竟是个男人,心大的很,根本没想过教我这些。
而且他常常上夜班,白天我起床他在睡觉,晚上我睡了他才回来,那时候我每天和他的时间都岔开了。不懂女性生理问题,导致初中时期全班人都笑话我胸部,那些男生更是每次都直盯着我胸部看,所有人都在背后议论我。这渐渐让我自卑,更惨的是,没几天在上课期间,我来大姨妈了,血流了一凳子,老师给了我卫生巾教我用,还告诉我要穿小背心了,我当时只觉得羞愤,我回家大哭了一场,一夜没睡,等到早上六点我爸回来,我把所有的委屈愤怒都发泄到了他身上,我认为都是他的错,他为什么不早早教我这些。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我爸低着头抹眼泪一句话不说,就那么任我发泄,我妈走时,我爸都没有哭。”张梨说到这,有些哽咽。
“后来呢?”苏禾问道。
“后来,我爸在厂里被机器压断了双腿,大腿以下被截肢。那时候我突然发现,我只想我爸好好的,我为什么要因为其他人对我的看法而把气撒在爸爸身上呢?他为了我一直没再娶,日夜颠倒的工作供我上学,我只要照顾好爸爸就行,其他人怎么样我都不要去在意了。
所以我开始一个人,不交朋友,不去社交,每天放学就回家陪爸爸。毕业后我选择了写网文,虽然工资不固定,但是我有更多的时间陪爸爸。再后来,我爸被检查出肺癌,他真是不听话,我早就给他说少抽烟少抽烟,他就是不听。他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他怕他走后我孤孤单单一个人,所以他叫我多出去交交朋友,可是他还没等到我交朋友,他就走了,丢下我一个人。他走后,我每天过的像行尸走肉般,直到看见群里在说开同学会,我想着我去参加他应该挺开心的吧,所以我来了。”
苏禾听完,鼻子酸酸的,这人世间苦难的人太多了,她也常常在想,人到底为什么要活着?为了碎银几两?为了体会生离死别?真的太苦了。
她想安慰张梨,却不知如何开口,只好抬手轻抚张梨的后背。
感受到苏禾的安慰,张梨笑了笑:“我没事的,我爸走了一个多月了,在丧尸爆发之前,我确实很伤心,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我突然觉得庆幸,如果我爸没死,他没有双腿该如何在现在的世界活下去啊。”
苏禾看见她没事,也松了口气,她就怕张梨走不出来,张梨现在愿意对她敞开心扉,她也问出了困惑在心中许久的疑惑:“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当时在ktv 你选择了和我们走,我觉得你不像是会冒险的人,还是说,你也觉得我们离开ktv 的选择是正确的?”
“并没有。我不知道留下和离开到底哪个是对的。我和你们走,就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