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应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
她只提了一个要求:“我不想再见到他。”
即使是道歉。
孟斯奕应了。
处理完这件事,黎烟让孟斯奕把自己放在书店门口。
孟斯奕却跟着黎烟下车:“正好,很久没逛书店了。”
然后接过她沉甸甸的书包。
见黎烟一动不动, “怎么了?”
“孟叔叔,你不用陪我的。”
男人的眼睛里布着红血丝,他看上去真的有点累。
像是高山沉入幽寂,他的一切能量都流失在溪流,就连疲惫也是寂静的。
虽不了解他的工作具体是做些什么,但他似乎总是有开不完的会、打不完的电话、出不完的差。
电视剧里的闲散董事中与他毫不相关,黎烟从前以为老板都应该那么闲才对。
她开始有点好奇他的事业。
他曾说年少时追名逐利,不得已放弃爱情。
而又是怎样的名利,需要他与爱人错过,让小姨蹉跎一生。
她真的,很好奇。
但到底没有问出来,也正因为错过的情谊,她如今才得一隅以蔽身,寻根究底没意思。
男人笑了笑:“没事,进去吧。”
她拿了几本五三和新概念,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练习册。
孟斯奕站在文学书架前,随意翻着一本小说,看没看进去另说。
黎烟的钱包还在书包里,于是走过去拿。
男人拎着包让她打开,拉链刚开开,就见一张纸条夹在课本里,明晃晃的碍事。
黎烟虽眼疾手快,但孟斯奕更甚。
他在她之前将之抽出,纸条是对折过的,孟斯奕打开之前眯着眼瞥了一眼黎烟。
叫她莫名心虚。
「这周六有空吗?一起去滑雪。」
偏偏是最暧昧的这张。
孟斯奕:“你要去滑雪?”
黎烟把纸条抢回来,点头,把纸条攥进手心,拿着钱包去柜台付钱。
刷的是之前孟斯奕给的那张卡。
孟斯奕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放在那堆学习资料上面:“一起结了。”
封面上赫然写的是——女孩,你要学会保护自己。
……
“孟叔叔,我没早恋。”
“我说什么了吗?”
是没说什么,但又什么都说了。
从书店出来时遇见洒水车,淅淅沥沥浇在柏油马路与路边植物上。
初春,金叶女贞绿得发嫩。
他们站在书店门口等了片刻。
黎烟忽然想起某个夜晚,苍翠的阳台。
“孟叔叔,您那盆枯黄的绿植发芽了吗?”
“快了。”他说。
不知他是怎么断定一盆枯败植物快要发芽的,黎烟觉得,这要不是他有独家技巧,要不就是他自欺欺人。
本来是要送她回去的,可回到车上,孟斯奕问她:“去滑雪的话,准备滑雪服了吗?”
黎烟摇头。
她原本是想到时候租的。
孟斯奕转头就吩咐司机往商场开。
“我不反对你社交,既然答应去就把行头准备好,滑雪还是很有趣的。”
“您也会滑雪?”
“年轻的时候就差住在滑雪场了。”
黎烟总是不禁想象他少年时。
她选了身纯白的滑雪服,护目镜是紫色边框的欧克利,帽子和手套是随手拿的,除了和衣服是同一色系没什么特色。
又去了BURTON专卖店,他家滑雪板打折,黎烟选的单板,据说单板入门难,但是进阶快,最重要的一点是,单板颜值高。
这次是孟斯奕刷的卡。
“你的那点零花钱留着买书吧。”他这么说。
“虽然护膝都买了,但是滑雪那天记得在滑雪场附近买个坐垫。”
“买坐垫做什么?”
“防止你屁股开花。”
买完东西正值饭点,为了避免人流,孟斯奕带黎烟去了家粤菜馆吃饭,餐厅是会员制,永远不会出现人挤人的情况。
服务员似乎对他很熟,“孟先生,还是老样子吗?”
孟斯奕点头,“加一盘点心。”
显然是给小姑娘的。
“孟叔叔,你经常来吗?”
“偶尔来谈生意。”
“谈生意的时候需要喝酒吗?”
“有时候会,怎么了?”
“没什么,感觉你很辛苦。”
听她这么说,孟斯奕弯了弯嘴角:“孩子长大了,知道体谅大人了。”
然后夹了一筷子咖喱虾放在黎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