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椿在公主府第三年的中秋家宴,来的人越来越少。
谢太傅被新帝派去了丰州,谢家二爷攒够了钱在大城买了新宅子,一家人整整齐齐终于团圆,于是提前告知公主,中秋宴就不来了。
谢斐远游,谢家三小姐清娥自从谢斐走后,便闹着要去找清瑜妹妹,孟姨娘索性把她送去了谢二爷家。
所以今日只有孟姨娘一人前来。
一顿饭从开始到结束,依然无人说话,公主未见到谢太傅,吃了几口,生气的走了。
孟姨娘吃完饭,与白妈妈聊了几句,也走了。谢夔吃的很慢,王嫂做的每样菜,他都吃了不少。
因谢夔最近都不用李椿伺候,李椿的时间多了起来,有时去厨房跟着王嫂学做菜,有时跟着白妈妈学规矩。
“李椿,你进步很快”
白妈妈难得夸奖李椿,三年前气的她捶手顿足的粗使丫鬟,现在也成了一个合格的贴身丫鬟。
时间仿佛是阵偶尔路过身旁的风,等李椿回头时,谢夔第二次乡试开始了。
每次晨间,李椿站在门口目送公主去报国寺,晚间时她才会回来。一连九日虔诚的祈祷,她不再祈祷一辈子压过孟迟,反而只许愿谢夔能高中就行。
李椿在第七日时,想起曾许诺约沈良玉去点平安灯,便去了沈家找沈良玉。
沈良玉刚收到谢斐的来信,里面画着他路过一处山谷时,看到的风景,心情舒畅的跟着李椿出门了,路上喋喋不休的,与李椿分享谢斐游历途中的见闻。
“李椿,阿斐说他路过一处山时,奇石如石林耸峙,好生奇怪...”
雁山已进暮秋,叶子开始变得枯黄,李椿一路听着沈良玉的分享,时不时笑着附和她。
她们二人到时,公主正跪在殿中。
李椿赶紧拉沈良玉去了点平安灯的地方,李椿照旧还是两盏灯,趁沈良玉在思考点什么灯时,偷偷写好了祈福带,藏在手中。
等沈良玉写好后,一起挂在高高的树上。
下山时,沈良玉好奇李椿写了什么,她写的是希望谢斐早日回来,李椿藏着掖着就是不肯给她看。
“是对一个人真心的祝愿”
李椿回答她。
祝愿他金榜题名得贤妻,余生顺遂无灾病。
谢夔回家时,人比第一次乡试更瘦的厉害,公主红着眼说他辛苦了,吩咐厨房这几日给大公子好好补一补。
在批卷后的几日,公主暗中使了银钱问了阅卷的考官,那人收了银钱,回复说谢夔这次没有交白卷。
公主这才放心,谢夔只要没有交白卷,中举应该是有七八成的把握了。
只是公主千算万算没算到,谢夔又一次落榜了
...
公主又使银钱问谢夔落榜的原因,几位考官都拒绝了。
还是谢太傅回大城后,详细问了阅卷的考官,才知谢夔虽没有交白卷,但他所写的答案和试题完全对不上。
公主知道后,踹开了书房的门,质问谢夔:
“你就这么不想中举吗?”
上一次交白卷,这一次乱写一通。
“我早已说过,我志不在此”
谢夔小时候很喜欢读书,后来就闹着不想读书了,她不知道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但他不该每次给了她希望,又亲自掐灭。
公主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上前作势要打他,被白妈妈死死拉住。
“大公子,你给公主道歉就没事了”
“白妈妈,我并没有错,为何要道歉”
公主闻言,挣脱白妈妈的束缚,一巴掌落在了谢夔的脸上,这一掌积蓄了足够的力量,谢夔的脸上立马泛了红。
“你注定赢不了她”
谢夔被打后,只说了这一句话。
公主闻言,开始骂谢夔白眼狼,她当初就不该生他出来,直到骂累了,白妈妈才扶着她回房去了。
李椿取来热鸡蛋,一遍遍在谢夔脸上泛红的地方来回滚。
“我明日要出门会友,李椿,我的脸可就交到你手上了”
“大公子...”
李椿的语调里带了一点哭腔,他现在居然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
公主终于明白了谢夔为什么次次落榜,原来是为了谢斐,甚至宁愿做一个废人。
他想做废人,但她却是不行的。
她前半生手握权势,不甘心自己的下半生,不仅要守着一个不成器的儿子,还要失去权势。
她的目光看向了媒婆送来的册子。
儿子不行,那就帮他选一个有权势的妻子。
谢夔今日要会的友,不是别人,正是庆王。
庆王看着他还留有红印的脸,啧啧称奇:
“姑姑力气还挺大的”
谢夔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