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椿被他说的他和她绕晕了脑瓜子,起身去帮他们倒茶,谢夔想了半个时辰也没想到万全的方法。
倒是李椿在一旁听了一会,似乎是搞清楚了庆王的意思。
“你不要让他们知道不就行了嘛”
庆王与谢夔齐齐看向她,谢夔忽然想到了一个好法子。
“他们皆不知你的心意,做不到毫无痕迹的救人,那便直接参与其中”
不到五日,宫中传来了消息:
韦妃死了。
准确来说,是跑了;再准确一点,是抢了某个倒霉蛋的令牌和马车跑了。
有点巧,那个倒霉蛋是庆王。
谢夔带着李椿去看庆王时,头上包扎的严严实实的庆王正与他人重复自己的无妄之灾。
那日新帝召他进宫,他跟往常一样把马车停在宫门处,自己走路去勤政殿。
谁知走到一半,有人打晕了他,等他再醒来时,衣物都被人脱了,丢在冷宫里,腰间的令牌也没了。
“等我跑去外面求救时,才知道是有人拿了我的令牌跑了,我心知不好,赶紧披了一件妃子的衣服跑去勤政殿”
谢太傅事后形容那日之事,他们几个大臣和新帝正在商议宛城战事一事,他们正疑惑庆王怎么久等未至,勤政殿的门被人推开,庆王穿着一件单薄的妃子衣裙,赤脚跑了进来:
“六哥,不好了,有人打晕了我,拿了我的令牌跑了”
新帝急忙派人查是谁打晕了庆王,结果查了半日,发现是进宫谢恩的韦三小姐,同时消失的还有禁足在宫中的韦妃。
至于为什么盯上庆王,新帝的心腹调查之后回禀:全因庆王平日里就招摇,时常在红楼喝酒时,与他人随意泄露自己的行踪。
说自己的令牌是先帝亲赐的,往守卫面前一亮,什么宫门,边境的守卫看了都要放行。
谁知那日被韦家一个小厮听到,告知了韦三小姐。
韦三小姐趁进宫谢恩之时,先是打晕了跟着她的宫女,然后换了宫女服,等庆王经过时,打晕他,扒了他的衣服抢了他的令牌。
最后把庆王的衣服给韦妃穿上,韦家小厮在宫门处假意与庆王小厮搭话,迷晕了他,把他塞进韦家的马车中。
韦家小厮驾着庆王的马车,等韦妃与韦三小姐出来后,三人便大摇大摆的走了,宫门的守卫见韦家小厮手持庆王令牌,没有细看马车中的人便放行了。
整件事的经过便是如此,新帝大怒,下了通缉令抓捕韦三小姐,对外宣称韦妃自缢于宫中。
至于倒霉蛋庆王,只眼不见心不烦的罚了他半年的俸禄。
于庆王来说,不过洒洒水而已。
等其他人走后,庆王让李椿帮他拿一个镜子过来,照一下后面的伤口,还渗着血。
“她打的也太狠了”
“不打狠一点,你也不好过他那一关”
谢夔问他,她们能顺利到达目的地吗?
“能啊,要不然我不白挨这一下了?”
李椿隐约猜到了庆王心仪的那位姑娘是谁,更震惊于他的付出,那位姑娘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的心意。
知道曾经有一个人,为她默默做了许多事,甚至冒着生命危险从囚禁她的深宫中把她救出去。
“庆王喜欢那位韦妃娘娘吗?”
李椿问谢夔。
“对啊,他喜欢人家,又害怕别人也跟其他人一样觉得他荒唐浪荡,结果人家成了他的嫂子,彻底娶不了了,他才追悔莫及,日日捶床后悔自己没跨出那一步”
知道韦妃要嫁给新帝的时候,庆王从封地连夜赶回来,眼巴巴的问他,他现在去求娶她还来得及吗?
“晚了,他们明日成婚”
庆王从凳子下滑落,突然哭了起来,懊恼自己的胆小。
以至于新帝继位后,对韦妃越差,他越恨自己,要是当初他勇敢一点就好了。
他不是真的浪荡,只因他的母妃临死之际,告诉他:
“做一个快乐的王爷就好了,娘亲只愿你日日开心着活,不愿你卷入这些是非,如我一般不得自由”
他谨记母亲的嘱托,表现的放浪形骸。
他的父皇越来越厌恶他,他就越开心,他如母亲所愿,成为了一个闲散的王爷。
唯独放不下她。
庆王还拿着镜子不停照,小厮安慰他,只是后脑勺,不碍事的。
他看着镜中的伤口嘿嘿直笑。
“不错,我终于有机会了,那签文还真灵”
小厮帮他关了门,心中想着他这主子怕是被人拍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