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船漏又遇打头风。”或许就是林遇现在这种场景吧。
尴尬的站在铺着大红花被褥的炕边,听着给他们铺被褥的罗婶叙说这床被褥的历史。
“这床被褥是我和你们叔结婚时候买的,没怎么用过的。”
“当时穷啊,什么好东西都舍不得用,留到今天我们这岁数,想用也用不上了。”
“这色儿喜庆,还是你们年轻人适合。”
新婚被褥?他们何德何能。
林遇恨不得找个地缝现在就钻进去。
向森倒是一点不尴尬,啥话他都敢接。
“那这可得是老古董了,比我们年纪都大了吧。”
“那可不是,”罗婶笑得眼角叠出细纹,麻利铺好之后就一摆手。
“那你们早点休息吧。”
林遇期待的看着罗婶,结果罗婶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之后就走了,她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
只得寂寞的收回了蠢蠢欲动的尔康手。
不会吧不会吧,难道今天晚上真的要和他共处一室了。
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向森靠在床边看着少女面壁思过的身影,好笑开口:“你是准备在那站一夜吗?”
林遇干笑转过身:“没……就墙上画的画还挺有意思的。”
这位大他们几届的小刚学长看起来童年时期还挺热爱美术的,整面墙壁除了奖状就是涂鸦。
向森轻佻的拍了拍床铺:“过来吧,睡觉。”
林遇差点就想夺门而出了,但她面上依然淡定,还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我有一个想法。”
向森:“说来听听。”
“现在是晚上九点,我们第二天早上八点有早课。”
“从这里到学校最少需要四个小时时间。”
“也就是说,我们最晚凌晨三点就要起床出发。”
“所以呢?”向森问。
“所以,我现在要是睡了明天肯定起不来,所以我不睡了,你睡吧,我还可以帮你看着时间。”
林遇自认为自己这一段话逻辑严谨,有理有据,一点破绽都没有。
结果对面的少年抬手揉了揉脖颈,眼神带着一点纵容的笑意,让她觉得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也好,那我也不睡了。”
“长夜漫漫,不如我们玩点有意思的。”
三分钟后——
林遇盯着手机上的页面,凝重开口:“我准备好了。”
“那开始吧。”
林遇选了个辅助英雄跟在向森身后,她平时不爱玩这种游戏,生怕自己拖后腿。
在第五次死掉之后,她开口问,“我这样一直死会掉级的吧。”
向森语气如常;“没事,反正是董承的账号,你随便掉。”
林遇:“……”
这样真的好吗?
两个小时之后,她的手机电量终于只剩血皮了。
“我手机没电了,不能再玩了。”
向森也退出游戏,问她:“怎么样,好玩吗?”
其实林遇并没有感受到有多好玩,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那么喜欢。
还沉浸其中无法自拔,对于她而言,赢或是输都无所谓,所以她也不会太当回事。
就像方音音说的那样,她就是一点胜负欲都没有。
但只要是和他一起,枯燥也是一种乐趣。
“还行。”林遇说道。
她和向森二人对坐在铺着大红花被褥的炕上,小山村的夜晚一片寂静,甚至还能听到外面的蝉鸣。
倒是颇有野趣。
林遇扯过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两颗薄荷棒棒糖,递给向森一颗。
向森眼神微凝,接过棒棒糖。
“你是第二个给我棒棒糖的人。”
林遇心中一动,开口问:“那第一个人是谁?”
向森有些遗憾的摇摇头:“一个高中同学,我也不知道她是谁。”
他扯开包装纸,把糖扔进嘴里,低声说;“那个女生和我说,薄荷的味道可以让人清醒,不会任由自己沉溺在悲伤之中太长时间。”
“哦。”林遇感觉心中一圈一圈的泛起浓重的甜味来,原来他还记得。
当年她在昏暗寂静的杂物间独立舔舐寂寞和无人知晓的心事,他从外面闯入她的地盘。
少年与他隔帘而坐,并未察觉她的存在。
她听到少年低沉的哭泣声,鼓起勇气递给了他一颗薄荷味的棒棒糖。
其实她并不喜欢薄荷味,只不过刚好那天只剩下这个味道的了。
而她为了安慰他才随口编出了这句话。
她以为这件事只有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