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然像没事人一样跟几个同事一起坐电梯上楼，内心却是压不下的慌乱，这慌乱狠狠勒住他的心脏，勒得他简直喘不过气。
“时间来得及吧？”早上的电梯太忙碌，几人等了三波才挤上。一位同事有些担忧。
另一人看了看手机，安慰道：“来得及，来得及。”
“那就好，迟到还要被点名，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干的。”同事小声抱怨着。
办公室里，几乎所有同事都挤在窗边，小声讨论。
颜然他们打完卡进门就看到这一幕，“你们干嘛呢？”和颜然一起上来的男同事随口问道。
“你过来看看不就……”平时和他关系好的女同事扭头回答，却在看到颜然时没了后半句，还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人，保持微笑，用腹语传递情报：“颜然在后面。”
同事们纷纷回过头，看到颜然时表情都很奇怪，“哈哈哈。”“没啥没啥。”“没看啥。”
接着若无其事地跟他打招呼，“颜哥早。”“早啊。”“早上好。”
颜然尽力维持平时的样子，却能感觉到他走过后身后传来的异样的眼光。
他走了几步就发现，从公司的窗户望出去，可以正面清楚地看到巨屏的内容，他的位置也刚好在窗边，这是一场策划好的复仇。
为什么非要选在那栋楼的大屏上投放呢？肯定是因为她想针对的人就在附近。
颜然这个名字也不是什么烂大街的名字，除了他还能是谁？正常人都能想到。
但还是有一些粗神经的真的以为是什么同名，还专门过来跟他说一次。
“哈哈哈，颜哥你看到了吧，那个大屏上投的，是不是你呀。哎呀，开玩笑的。”
“嗯，挺巧的。”他也只能跟着尬笑附和。
颜然在公司人缘不错，已经有好几个粗神经的人过来调侃他，他也只能尬笑着回应。
与此同时，看透的同事们时不时投来探究、鄙夷、惊讶、嘲笑的眼神。
颜然机械地表演着工作，像戴上一层面具，还没停止吗？它还挂在那里吗？
他微微侧过头，余光里八个字狠狠刺进他的眼睛。
公司里的人都看过了，附近大楼公司工作的人应该也都看到了，他的脸算是丢尽了。但目前好歹还是本地丢脸，如果他的名字还一直挂在那里，接下来就是全国出名了。
不能再等了，办公室的人一大半都去开会了，没多少人盯着他，现在就是机会，颜然起身直奔对面大厦。
刚进去就被闸机拦住了。
大厦是全国顶级房地产公司的重点项目，请了国际有名的建筑师设计，光是大堂就是他们公司所在大楼的两倍不止，物业也是顶级服务，当然与此相对，每年的租金也高得吓人，只有拥有相当资金流的独角兽公司才能入驻。
物业服务顶级，所以安全管理相当严格，需要刷卡才能进闸机，电梯也需要刷卡才能按下公司对应楼层。
前台小哥：“过来这边，你是做什么的？有预约吗？”
颜然：“……我，我对大楼的巨屏广告很有意向，想，想跟负责人谈一下。”
前台几个人对了个眼神，“先登记。”
颜然下意识写了个颜，突然想到自己的名字已经太出名了，于是继而写了个回字。
登记完，小哥看了看登记簿，递过来一张卡，“广告部在十三层，刷卡坐电梯。”
颜然接过临时通行卡：“好的，谢谢。”
另一位顾客：“您好，我要去六层的神骐公司，在这里登记就行了吗？”
前台小哥：“您有预约吗？”
“没有。”
“那不好意思，这边没有预约不能随便进入。如果您有认识的人，可以给公司的人打个电话让他下来接您。”
“啊?可是刚刚那个人怎么……”
颜然满脑子都是广告的事，步履匆匆，根本没听见身后的这番对话。
广告部独占一层，待客室也很大，有质感的黑色家具，还有可以从落地窗望出去的开阔视野，比他们公司老板的办公室还有气势。隔音也做得好，颜然都没有听见负责人来的脚步声。
门开了，一身西装套装、身材修长、约三十多岁的女士走进来，很有气场。
“您好，请坐。您是想要购买外面的巨屏广告是嘛。”
颜然：“我……们公司这边有这个意向，对外面的巨幕很感兴趣。”被待客室的气势压了一头，颜然恢复了些理智，不能一上来就指责，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所以想问一下现在外面正在放的广告买了多久？是什么价位？”他还抱着一丝希望，幻想那人并没那么恨他。
“什么？！一周？!两千万！！！”颜然失态吼道，这简直是五雷轰顶。
他站起身来，手指插进头发抓住，在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