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理解科迪利亚诡异猎奇的藏品间。
无法明白奇犽干什么非要将亚路嘉从最有能力保护他的家族手中带走。
不过,即使如此伊路米仍然遵循揍敌客规诫,试图矫正三人。
奇犽首当其冲,他是最难管教也是最值得管教的一个。于是伊路米往他小小的,躁动的脑子里埋了根钉子。奇犽乖了,伊路米偶尔给他顺顺毛,带点吃的,或是夸赞几句,当作他为数不多的补偿。
两人都没搭理伊路米。反倒科迪利亚期待地点点头。有时候就得有个无关紧要的温和派站出来,糜稽在就他打圆场,然后就是科迪利亚。你不能让伊路米一个人孤立无援,他是个很爱摆架子的人。
糜稽和科迪利亚都不想某天醒来,按头皮感受到什么尖尖的东西。自从奇犽被得手后,两人就形成了这个习惯。
“听说下一年也会继续举办,应该比今年更好看吧。”亚路嘉总是能感觉到奇犽的不高兴,有时候科迪利亚觉得,这两人才是同胞兄弟,至少患难与共。
当然,她也在,替他们圆场,维护伊路米的尊严,然后看奇犽受罚。
奇犽受罚是理所应当的下场。一连数天,他没来吃饭。奇犽在拷问室,胳膊吊在天花板下,像条冷冻带鱼,死不瞑目那种。
科迪利亚路过时往里看了一眼,处罚人是糜稽。糜稽下手很有一套,专挑脆弱又难以恢复的地方进行。他有的一套专门的藏书,重金购买,上面介绍一系列近现代刑罚,对于里面用到的某些他感兴趣的道具,糜稽愿意出钱复刻,用来对付他的兄弟。
科迪利亚不幸领教过,那还是在糜稽看在两人浅薄的情分上。奇犽就不同了,糜稽天天盼着在他身上大展身手。
拷问室里的糜稽注意到外边的视线,发现是科迪利亚的时候意外地松了口气。在他身前,半空中,奇犽眨了眨眼睛。
“我还以为是大哥呢。”糜稽叹出一口气,昂起头颅见科迪利亚从门口走进来,停在楼梯上。
这次糜稽下手太重,比他任何一次都要狠。蚰蜒般的痕迹遍布周身,最深的在腹部,肉翻卷出去,一层一层,有些已经溃烂,像是揉碎的玫瑰花黏在一起。
科迪利亚来是为了传达消息——奇犽的惩罚结束了。
“这么快?!”糜稽不满意地嘟囔起来。
整整一周了。奇犽是完成任务的主力军,少了他,分量就会分派到其他人头上。再说这几日糜稽为了惩训奇犽,导致科迪利亚有时不得不和伊路米组队。所以近来她情绪也不太美妙。
“你可以下来了奇犽。”科迪利亚朝奇犽说。
“是~”后者脖子转地咔咔作响,手腕一用力,挣脱开铁环,从糜稽头上一跃而下。
赤脚踩上地面,深一脚浅一脚,身后一排血脚印。
“奇犽!你弄脏了地!”糜稽毫无耐心地指责:“你这个肮脏的臭小鬼!”
“哦。”奇犽扶住楼梯朝他探身:“糜稽,你说的太晚了。不然我还可以舔干净。”
奇犽就是这样,一贯如此,轻轻松松就能挑起糜稽的怨恨。糜稽手里的鞭子再次挥舞起来,只是这次再也接触不到奇犽了。
奇犽跟着科迪利亚走出门。走廊里,他问亚路嘉近况如何。从上次分别后他一直呆在拷问室,除了糜稽和负责打扫的女仆,连伊路米都没见到。今天也是第一次见科迪利亚。
还能怎样,吃饭,睡觉,发呆。按监控画面里的亚路嘉的行为,科迪利亚毫无保留地告诉奇犽。
“最近妈妈买了很多玩偶,堆在他房间里和他作伴。”
“玩偶?”奇犽歪头,无法理解基裘的心思。
“你房间里也有一个。”科迪利亚补充。
奇犽表情扭曲:“啊?!真的假的?我才不要那种东西!”
这可由不得你,伊路米都没拒绝呢。科迪利亚想。
玩偶是基裘买的限量版,据说全大陆也只有30套。光基裘自己就有5套。孩子们一人一个。奇犽和亚路嘉的送到他们房间,至于其他三人,她是在晚餐后当面送出的。
基裘最近很喜欢毛茸茸又卡通的布偶,她认为有必要为孩子们补充缺失的童话氛围。据说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会更依赖他们的父母。
自从奇犽受罚后又过去一个月,夏天渐渐进入尾声,天气凉快起来。现在已经进入旅游旺季,与大门前络绎不绝拍照纪念的游客相比,大门内的揍敌客家族寂静极了。
揍敌客世代盘踞在幽暗辽阔的枯枯戮山,除了与顾客来往,就连门卫都知道,这个家族几乎从未有自称是其中一位家族成员朋友的人登门拜访过。
实际上并非如此。
除去神出鬼没的曾祖父和他未知的人际关系。据科迪利亚了解到的情况:
现任猎人协会会长尼特罗就是祖父桀诺的老熟人。家族生意方面,席巴有几个固定的合作伙伴。每隔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