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许觐川也没想第一次就从他的嘴里撬出过什么有用的信息。
他本想去林绾面前显摆一下的,他可没有因为张声涛的话而冲动,他可是很稳重又成熟的男人。
可是他越靠近林绾房间的门,就越是想起她露出的一节肩,肤如凝脂,怎么脸又有些发热,他拍拍脸,准备敲门的时候景序从里面开了门。
两人面对面的站着都愣了一下,景序走出来带上门,没准备让他进去。
“去外面聊聊?”景序偏偏头,怕许觐川执意进去又补充道:“绾绾刚喝了药已经睡下了,虽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仍需静养。”
许觐川歪头,对于他的话不置可否,先侧身让了景序,见他往楼梯间走后才回身,不舍的看了看林绾的房间,抬脚跟上去。
“许公子,你对绾绾……”景序顿了顿,换了种说法:“许府的轿子准备什么时候往林府抬去?”
跟出来的许觐川挑眉看了景序一眼,心里暗忖:他们药王谷的人都这么直接的吗?
白日里林绾扒自己的衣服,现在景序这么直言不讳。
“景公子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的身份的?”
景序终于转过头,意味不明的看了眼许觐川又转过头看向刚从云层里出来的月亮:“不巧,在下时常出入邕王府未王妃诊脉。更不巧的是四年前,许府下聘后恰巧由在下接绾绾入药王谷。”
许觐川低头笑了笑,微带了点敌意:“那还真不巧。”
“嗐!”景序叹了口气:“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说绾绾四年前因为身体不好才去药王谷,本来好得差不多了,但在下这次给她诊脉却是比四年前好不了多少。”
“什么意思?”许觐川跨上前一步,紧张了不少。
“意思是,你若是真的喜欢绾绾你要想清楚你接下来跟着邕王的路,是不是适合绾绾跟着你一起颠沛流离。”
景序推开面前的许觐川,面容严肃,问得真诚。
“我愿意陪她在药王谷。”
许觐川说完这些话自己先愣了一下,又听见景序冷冷的说:“你愿意放弃你和邕王的大好前程,愿意放弃你鲜衣怒马的江湖,去陪绾绾过药王谷里清贫的日子?”
“为何不愿?”许觐川又是下意识的开口反驳。
愿意的,好像为了林绾他没有不能妥协的。
景序回头看了看说这一些一脸肯定的许觐川,终于放松下来,拍了拍他的肩:“那就好。”
他走后,许觐川一个人飞上屋顶,坐了很久。
他在想,他所有的愿意都源自于喜欢吗?他从来没有想过。但是他现在坐在屋顶上一想起林绾,就好像是心里的一颗种子被她的一颦一笑,被她的一言一语浇灌成长,慢慢发芽,最后长成参天大树。
树根向下越扎越深,枝蔓横生,生在每一处每一寸的骨血里。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不确定。
许觐川摸摸屋顶的青苔石瓦,舔舔有些干涸的嘴唇,望月兴叹,真想来口酒啊。
一连几日没好好休息过了,这次终于确定了自己心意的许觐川……还是没怎么睡踏实。
前半夜是因为揣摩着林绾的心思,自己是喜欢她,可她呢?可有喜欢自己。虽然林许两家已定亲,可他希望林绾是因为喜欢自己而过门,而不是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被迫走向自己。
这两者可不一样了!
后半夜许觐川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见里院刀剑声响。
不好,张声涛!许觐川翻身而起,抓起衣服,提了枕边的剑破窗而出。
只是他反应再快,动作再迅速,只翻了一个房顶的时间,他到时地上已经倒了一片自己手下的弟兄。
而那下杀手的人,却没见了任何踪迹。
许觐川怒不可遏,跳下去查看了兄弟们身上的,伤口利落一刀封喉,这伤口……
是他!那个和他在芦苇荡里交手的蒙面人,所以他是受谁的指使,这样一位高手,甘心对谁俯首称臣?
大伙陆陆续续赶来,阿烈为首看着许觐川已在,看着地下兄弟倒了一片。
“阿烈,厚葬兄弟们,照顾好他们的家人。”许觐川留下话抬脚朝柴房内走去,虽然他知道以那人的身手,张声涛必定不会活在。
但,雁过留声,兽走留皮,人也不例外,凡是有人到过的地方就必定会留下痕迹。
张声涛死前并未有任何挣扎的样子,甚至连赶制的木门也未破开,许觐川有点想不通。
“是不是在想,他为何是这样死的?若是同伙为何是杀而不是救,若不是同伙又缘何要杀他且他没有一点反抗。”
许觐川回头看见林绾站在门口,发丝散乱着没有扎起,穿着宽大的深色外袍,袖子被风塞得满满当当,鼓得老高,更显得她单薄。
但是风对她的发丝很轻柔,只几缕飘起,宛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