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连宋便往密林处细细探查。可沿着关口走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便也不可能是外面的人进来。
为防万一,连宋沿着山走了一圈,并四处探查一番,可也并无异常。
连宋正待返回,却迎面遇上了慕如。原来,慕如也是听了源中的流言,前来察看。一样,也是未看出什么异常。
“我今早也来查探了一番,关口处,并没有异样,想来不是外边的人进来”,慕如先开口。自从连宋分屋后,私下里,两人能不见面便不见面,便是见面,也尽可能不说话。毕竟,慕如是连宋当初生死相托的人,放手,不过是想保自己的尊严,却也难以完全从心上抹去。
连宋点点头表示认可,“若不是从外头进来,也没有道理会有那般的鬼神之说”。
“不如,我们到密林里头看一看”,慕如提议道。
这倒是可以,关口没有异样,不代表密林没有异样。
“还是和从前一样,你在里头为我辨路,我在外头”,当初,慕如也是把最危险的事,留给自己去做。还没等连宋开口,慕如就一头扎进了密林。他抢先跑出去,不给连宋与他相争的机会。
连宋无法,也只得像从前一样,为慕如辨路。
一番查探后,慕如也回到了桃源。
“密林中,有绳索和挣扎过的痕迹,看样子,痕迹有个把年,想来是之前什么人意外陷在密林里又挣脱了。”
慕如想了想,又继续说,“从前我们放置东西的山洞,好似有人进出过的迹象,不过为防万一,我没有进去细看,只隐约听见里头有些动静”
“那个山洞,离密林虽近,但到底在密林外,有偶来砍樵的人暂居也是寻常”,连宋接话道,“倒是此番查探,并无异常,那此番的怪事,要如何像大伙解释。解释不当,怕是会引起恐慌”
“便也只能实话实说,藏着掖着,更容易生事端”,慕如道。是啊,藏着掖着,就容易生分了。
连宋倒没有反对,眼下也只有如此了。
两个人一路走回去,空气中的氛围异常尴尬。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说着桃源中的事情,也说着几个孩子的亲事。只是一如往常,慕如绝不会主动提起无谬。
连宋再也忍耐不住,她万事都可忍,独独忍不了慕如对无谬的无视,这般的不讲道理,这般的没有缘由,这般的伤害孩子,哪怕无谬现下已然成家,却仍像个孩童般期盼着父亲的一丝怜爱。
连宋受不了,她也不言语,大步径直往前走去,把慕如甩在了身后。
慕如看着连宋这般远去的身影,他心如刀绞。“藏着掖着,更容易生事端”,慕如喃喃自语,来回念叨着。可那又还能如何。眼下,竹儿青儿也对他甚为误解,连宋待他添了好些恨意,他竟不知,竟然把自己逼到了这份上。“藏着掖着,更容易生事端”,他再次喃喃自语。他做不到对无谬心无芥蒂,也无法对连宋讲明。算了算了,眼下平淡安稳,如此便已很好,何必多求。
如此这般想,慕如也朝着另一条路,大步走去。
曾经默契的两个人,就这样,渐行渐远。
可他们没有发现,躲在暗处,有一双眼睛,一直留意着他们。直到看到他们分道扬镳,各自走远,那双眼睛,开始透出狠笑。随后,那个身影闪到了关口,瞬间,便又消失在了密林中。
为安源中众人的心,连宋与慕如特地与大家解说了一番探查的结果。至于大家心中对怪力乱神的惶恐,便煞有介事做了一场祭祀,祭奠了老巴头夫妇,毕竟,当初,大伙都是对他们避之唯恐不及,也是生了怨的。只希望,如此多多少少能安了大伙的心。
可往后的日子,并没有多少的平静,总是时不时有些诡异的事情发生,或者是老巴头原来的住所忽然被打扫干净,或者被分出去的产业忽然又有了老巴头的手笔,或者是,祠堂里,老巴头夫妇的牌位凌驾于众人之上,或者是课堂上原先胖墩的位置,有了新的墨迹。
如此种种,桃源之中越来越人心惶惶,更何况,连宋与慕如说了,关口没有进来人的痕迹,那这一切,可不是他们一家三口作祟吗!
想当初,胖墩跑出密林,任凭老巴头夫妇如何哀求,桃源众人从来不为所动,只任由那孩子自生自灭。待到后来老巴头夫妇失了理智,大伙又避之如蛇蝎,以致老两口最暴尸荒野,许久才被发现。往后虽也修墓立碑,到底少了打理,两口子又等不到儿子团聚,如何能不生怨,如何能安稳看着桃源众人平静地享着安稳人生!
桃源中的流言越来越多,因为恐慌,原先夜里也热闹的外头已罕有人迹,大伙更是无心劳作,各色事物都开始荒废,大人们也不愿意孩子们去课堂上,唯恐招惹了不干净。
要看桃源开始乱了,连宋与慕如也甚是着急。
可是此事实在蹊跷,古怪非常,若找不出根源,三言两语是断断安不了众人的心的。一时间,开始有人想着往外跑,只是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