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对面的小酒馆,两个修长的身影在二楼临街的老位置坐下。一个清冷俊逸一个潇洒倜傥。
老板挠挠头:墨少是看上咱家小点心了还是咱家小酒小菜了,最近也来的太频繁了,不会是我的账出问题了吧,赶紧回去算算……
墨染很自然的挑了能看到对面医馆方向的位置坐下,凌越心里了然,坐在了对面。
刚巧到了中午,雪竹手头正好没有病患,好不容易清闲了些,便拉着湘儿也到酒馆吃饭。二人挑了个一层大厅正中的桌子。
点完菜,旁边一桌来了两人,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搂着一个妆浓的吓人的妇人。
“老爷,这玩意怎么打开呀?人家想戴嘛!”妇人手捧着一个不大的红木雕花盒子,盒子正中扣着一个形状怪异,银色透亮的精致锁头。
“别急啊,吃了饭我带你去城西找个开锁的。”男人道。
雪竹的视线落在了盒子上,心里一惊,怎么跟阿娘的首饰盒一模一样?再仔细一看,那锁头别人不晓得,逸翠山庄的人都认得,乃是少夫人的锁蛊,此蛊虫坚硬无比,展开犹如半截的蜈蚣,泛着银料的光泽,平日头尾紧紧环扣,犹如锁环,可帮主人守住财物,锁蛊由主人喂养,闻到主人的味道才会打开身体,其他人强行破坏会喷出毒液,灼伤皮肤。
透过盒子上的玻璃看去,一根镶着金丝的温润翠镯躺着里面。
雪竹起身过去,压下心底的难受,客气道:“叨扰二位片刻,请问,这个物件从何而来?”
男子看了看蒙着面纱的雪竹,又不由得扫了一眼她曼妙的身段,口水直流道:“小姑娘想知道?也要拿出点诚意才行呢!”
旁边妇人冷哼一声:“隔壁当铺拣来的,问完了就快些走开。”
“这个对我非常重要,能不能出个价,卖给我?” 雪竹心下一疼,想阿娘的东西为何在当铺,阿娘现在到底如何了……
“我看上的为何要给你?”
“这个锁一般人碰了会受伤,只有我能打开。” 雪竹道。
妇人一听,乐道:“你打开了再说。”
雪竹手指轻触锁蛊,锁蛊立刻伸展了腰身,绕着柔嫩的指尖慢慢爬到了雪竹手中,乖巧的朝她探头,似是在要吃的。
妇人只觉头皮发麻,一下子把盒子扔在了桌子上,捂着嘴说不出话来。
“你们出个价让给我行吗?这个对我真的很重要!”
“你,你拿三十两银子,这玩意你就拿走!”妇人着实也不敢再碰,心下却盘算着自己不能吃亏。
楼上的二人看得清楚,凌越道:“我去帮忙?”
墨染道:“不必。”
“看不懂你,这时候该站出来了啊!”
墨染面无表情,依旧喝着手中的茶。
雪竹道:“你们稍等,我去拿钱。”拉着湘儿出了酒馆。
雪竹让湘儿去客栈取剩下的一些碎银,自己去医馆,问老板能不能先预支自己的月银。凑了半天,只凑了二十八两。妇人也没细数,只道:“你自己拿走,真倒胃口!”说罢拿着银子离开。
湘儿拉了拉雪竹的手:“小姐,你没事吧?”
“我让你打听的,可有什么消息回来?”
“还没,估计这两天会有信儿的”湘儿道。
雪竹小心翼翼的拿出镯子,细细摩挲着嵌丝的位置,这还是她小时候不小心把阿娘的镯子摔裂了一点,阿爹说再去买个更好的,阿娘却道这是定情信物,其他都比不上,硬是让阿爹给他嵌丝修补了一下,翠镯又加上女儿调皮的印记,显得更珍贵了。
雪竹无心吃饭,收好盒子,拉着湘儿直奔隔壁的当铺。
墨染漆黑的眸子盯着雪竹的背影,凝聚心神,听觉顿时变的细致入微,随着雪竹进了当铺。
“老板,请问这个是什么人拿来的?什么时间当掉的?” 雪竹拿出玉镯盒子有些急切道。
“今早来的一个人,不像咱们这里的,急着当了好几样东西,拿了钱没数就匆匆走了。”老板道。
“什么模样的人?还有些别的什么都拿出来给我看看。”
“是个男的,也没什么特别,一看就是销赃来的。”老板从柜中取下几个小盒子,“还有个大的箱子,你都要吗?”
雪竹哪里还有钱,看到都是阿娘的首饰,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止不住的落下。
“老板,能不能先帮我留着,等我有钱了就来赎。”
“这算什么规矩,我这里可是当铺!”老板麻溜的把几个盒子收了起来,摆手撵人。
雪竹和湘儿哭着道:“老板,这是我阿娘的东西,被人偷拿来的,求您帮帮忙,等我有钱……”还没说完,老板怒道:“这是当铺,不是善堂,别在这哭哭啼啼影响我做生意!”边说边将二人往店外撵。
小酒馆二楼临街的座间,一个声音响起:“越,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