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他已经明白过来秦萧萧的手腕是怎么伤的了。他没有瞒着秦萧萧,直接将他的判断告诉了她:“还记得当年在抱燕山上你与孤狼激斗时,那匹狼咬伤了你的手腕吗?当时你血流不止,休养了好些时日才恢复过来。
那个伤口说深不深,说浅不浅,恰好伤在你经脉上。你伤好后,一直没有提起手腕有疼痛之感,那时我以为你运气很好,那头恶狼没有伤到你手腕的根本。”
“可是你想错了,是不是?”秦萧萧听李少赓说了个开头,便明白他想要说什么,截断他的话头,只想听他告诉自己结论。
“是。那狼没能完全伤了你的手腕,却割伤了你的经脉。没等手腕上的伤好全,你便远走江南,独上烂柯山,拜入枕粱门下,从此日日持剑练功,再无间断。日积月累,这道残伤越积越重,越积越深,终于影响到你正常的生活。”李少赓客观地、公允地将这一事实告诉了他的老熟人。
“这会影响到我挥剑的速度吗?”秦萧萧并没有显现出难以接受这一事实的悲痛,而是冷静地向李少赓发问。
李少赓不作迟疑,当即回答道:“当然。你这手,若是再不好好养着,拖个三五年,只怕来日再想持剑都不成了。”
秦萧萧没有作声,周遭寂静,严冬用沉默回应着李少赓。李少赓以为秦萧萧乍然得知自己将来可能无法做一名剑客了,一时接受不了,他便体贴地没有再出声,想等秦萧萧情绪稳定下来,再和她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然而此时的秦萧萧心里想的,却和李少赓猜想的完全不同。三到五年,三到五年,她细细思量着,盘算着伤病留给自己的时间,应该来得及,她还有时间……不过手腕的伤给她敲响了警钟,无论如何,她得抓紧了。
秦萧萧没有将自己心底真实的心思摆在脸上,只见她苦笑了一下,神色凝重地向李少赓这位医道怪才打听:“小神医,我手腕的伤,你能治吗?”像是担心听到他否定的答案似的,还没有听到本尊的回答,秦萧萧自己先改口道,“即使不能痊愈,能开个方子让我在使剑时少受些痛楚也好。”
“这不难,等我回医馆后给你开个方子,让灵枢配好药后给你送来。”李少赓满口答应下来,他担心秦萧萧因为手腕有伤,日后与人对阵会因吃痛而无法承受对手的强攻,另外提议道,“若实在疼痛难忍,也可以试着用麻沸散止痛。只是这东西极易上瘾,除非到了要紧关头,否则还是避免服用为好。”
“知道了。你见识过的,我一向很能忍痛。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用上你说的那个费散的。”不待秦萧萧多试探几下,李少赓自己把秦萧萧想了解的东西说了出来,实在让她喜出望外。她在心里默念了几遍麻沸散,确信自己来日不会忘了这个名字,便顾左右而言他,想将话题引到别人身上。
“许御史家里,似乎和永和旧事没什么关联。他为什么也这么热衷于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趁着现下光王府众人都在后院围着李牧、贵乡公主和许沅君三人打转的空当,秦萧萧终于抓着机会向李少赓打探盘桓在她许久的疑问。
从知道李牧和李少赓是奔着彻查永和旧事这个共同的目标结盟之后,秦萧萧对一直跟随在李牧身边对李牧装傻充愣一事心知肚明却始终守口如瓶的许彦加入其中的动机产生了好奇。
李牧为亡父,李少赓为家族,林崖为同袍,那么许彦,又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