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了过去,替他牵马。
“将军,你总算回来了!太太急疯了,你快去请安罢。”二虎嘟着肉脸,看向方明瑞。“你是?”
楼啸川不急去找姜氏,便把方明瑞安顿下来,叫他先住到潜渊阁去。
方明瑞见楼府庭院深深,修葺一新,不解道:“我看你整日赖在庄子上不走,还当将军府有多破呢,看来是另有情况。”
话糙理不糙,楼啸川不怪他,却也不想回答,始终沉着脸。
方明瑞大概明白了,该是他看不中新娘子,甚至反感,遂眉毛一挑,再不提了。
今日铺房,凌万两家都来了人,姜氏既要招待周旋,又不能叫两家人撞上,忙得是焦头烂额。好在刘招儿尚算得力,姜氏末了赏了一锭银子。
万事齐全,只差楼啸川归家。
姜氏急得团团转,不时看一眼日头,直到最后一点光都要没了,才得了二虎来报。这上到喉口的心眼子,总算能咽下了。
迎亲的规矩多,事又杂,楼啸川镇日只知习武,对此事全然不懂,姜氏揣着一肚子话要交代,左等右等不来,索性拉上香环去了潜渊阁。
方踏入前厅,便见到一陌生男子,吃了一吓。
香环也是一怔,慌张低头不看。
潜渊阁明日就要迎来二奶奶了,这么要紧的时候居然添了个外男。
旧账新错一道算,姜氏逮着人便劈头盖脸数落起来,楼啸川自然无所谓,方明瑞却有些尴尬。
“是我没想到这茬,伯母别怪将军。”遂走了出去。
姜氏瞪一眼,不咸不淡道:“大红灯笼都挂到街上了,还没想到。赶紧把人弄出去,我还有好多规矩没同你讲,别耽搁明日迎亲。”
这下楼啸川也铁了脸,口气冷硬,“明瑞是我兄弟,他初来金陵没地方去,是肯定要留在府里的。”
“不像话!叫新娘子知道了怎么想?”
不提这个也便罢了,楼啸川闻言愈发恼怒,质问道:“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非得娶她?我早同您说过,我这辈子不想成亲也没兴趣,您为何非要攀这么亲事?就为了将军府门前好看?还是花园修葺得漂亮?”
“混账!”姜氏大骂:“你野到外面几月,连楼家的规矩也忘了?一日之惠,当以终身相还!”
“就非得是成亲?!”
姜氏冷哼一声,“还好人姑娘相中了你,不然你拿什么还?拿金子,人姑娘为你花了千金,你能还多少?还是拿命?你的命又值几个钱?”
楼啸川不可置信地看着姜氏,心说这千金到底是为谁,当初救的又是谁的命?现在倒全算在自己头上了,他一拳砸在茶桌上,深深砸出个窟窿。“好,我还!”
大步直往外冲,看到立在廊下的方明瑞,两人都有些尴尬。
楼啸川回头冷冷道:“娶她可以,但别想管我往府里带什么人!”
一般来讲,这话说的都是女人,可如今楼啸川指的,显然是方明瑞,倒叫后者不自在,颇有和新娘子争宠的味道。
为缓解一二,方明瑞嬉皮笑脸跟上去,轻声道:“可不能叫我坏了将军洞房花烛,我还是出府避避,回头再说。”
“你别胡说!”楼啸川一下止住步子,回道:“我不可能碰她。”遂又走起来。
“为什么?她长得很丑?”
“不知道,我没见过。”
“没见过人家就相中你啦?”方明瑞嘴角一勾,调侃起来,“楼将军风姿绰约,孔武有力,这姑娘有眼光!”
楼啸川白了一眼,爱答不理。
“楼将军,我好好和你说,成亲是大事。我留在你院子里,确实也不像话。不如先找间客栈住住。”
楼啸川啧了一声,“不是,你怎么也这样啊。我说过了,不会赶你出去。你是我带回来,她是我母亲弄来的,谁带的谁负责。”
遂想拉一把方明瑞的手臂,想想还是别扭,收了手,“走,回屋子去。”
可两人还没走几步,便见十来个衙役直闯了进来,为首的两个竟想动手捉拿楼啸川。
后者不给他们机会,一手一个轻易将人扣在膀子里,责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擅闯将军府?”
后头几个衙役见楼啸川这般厉害,畏畏缩缩不敢上前,只隔开一段距离告诫道:“楼将军,我劝你识相些与我们走,你昨日在安麓道附近欺奸良家民女,人家已把你告上公堂了,你还不束手就擒跟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