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子,猛吹了一口气,点亮一盏油灯。
破败不堪的屋子有了光亮,西北风呼啸着闯过破门窗,呜呜作响。
夜还很长,他有的是时间摆弄这副身子。
见凌佳蕊穿得单薄,洛永康关严了门,舔着干燥的唇走回来,举灯蹲到她头边。
烛火扭曲滋长,他将灯芯贴近凌佳蕊脸颊,从上而下,缓缓照亮每一处,细细地看。
大约是冷的,凌佳蕊面色煞白,光照的关系,可见细微血丝隐隐埋在其下。
肤上绒毛色浅,几乎看不见。
洛永康伸出手,指腹贴上眉心,从鼻梁根部慢慢描摹,走至鼻尖唇上,又从下巴转折到喉口。
他轻叹出气,白雾染成金色,弥散在凌佳蕊面上。
太美了。
洛永康好过的女人很多,用强到手的也不少,却从未真正被谁的美色折服。
只有凌佳蕊。
闭眼也无法掩盖她的魅色,饶是洛永康没什么文化,此时脑袋里也蹦出几个赞美之词来。
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应该就是形容她的罢。
洛永康喉结不停滚动,急切地解开她的衣领。
冰肌玉骨,洁白莹润,脖颈下的质感,比面容更加细腻光滑。
洛永康埋头下去,深深吸了一口香气,顿觉血液逆流,已然舒爽异常。
丝白的小衣露了出来,隐约看到下头绣着的芙蓉。
洛永康眼神混沌起来,爬上血色,周身沸腾。
乌黑粗糙的手想要从领口探下去,刚刚触到丝锦的料子,被折枝的响声打断了。
这排罩房附近无人打理,枯树断枝满地,稍不留神便会踩到。
难道是有人来了?
洛永康暗骂,强撑着站起来,轻声摸到漏风的窗边看。
月光之下,真有一个人影向这里走过来。
是他败露了?怎么可能?
他愤恨地吹熄油灯,紧紧盯着屋外的人。
没想到,那人居然劲直朝他这边跑了过来!
洛永康心里连声大骂,快速退到屋子另一头,推开一扇破窗翻了出去。
然而叫他意想不到的是,来人分明在窗外看到了凌佳蕊,却犹犹豫豫不进去。
方明瑞立在窗口,借月色窥见凌佳蕊躺在地上。
他小心隐藏自己的影子,眯眼观察,心中纳闷,“这人是不是二奶奶?为什么就她一个?还有一个去哪里了?方才明明还点了灯的。”
方明瑞不敢善动,他找到了人,也怕扰人好事,反正只要她没出事,便可以回去交差。
但要能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岂不是更好?
如是想,方明瑞耐心地等着。
足足过了一炷香,也不见屋里有任何动静。
他实在太好奇了,总不会是二奶奶喜欢住破屋罢?这又是什么闻所未闻的癖好?
遂挑起一侧窗户,细看了看。
月慢慢下移,已全然照在凌佳蕊身上。
方明瑞定睛一看,心里咯噔,她这是只穿着里衣呢!
轻轻合上窗,他越想越不对,腊月的天冷成这样,寒夜更甚,二奶奶竟什么也不盖,穿得如此单薄,还能睡得浑然不知?
心下起疑,方明瑞假装猫叫,在窗外吼了一嗓子,地上的人没反应。
他装作寒风四起,用力摔了两下窗棂,仍是毫无波澜。
这实在是不对劲!
一丝可怕的念头生出,她或许不是自己来的!
已然耽误了太久,方明瑞走到门口,使劲推开房门。
屋里破烂不堪,尘土的味道糅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腥味,叫方明瑞作呕。
他几乎可以确定了,凌佳蕊一定是被迫的。
贵女或许会出墙,却不会在这般肮脏的地方私会情郎。
方明瑞轻唤了一声,“二奶奶?”缓缓朝她靠近,直到看清她的全貌。
如玉的美人躺在枯草上,妃色的里衣被解开了领口,露出一脚玉白小衣。
用料皆是最上乘的,方明瑞确定,这人便是凌佳蕊。
一时之间目光几转,他心知非礼勿视,却控制不住打量地上的人。
他咬唇蹲下,轻推了推凌佳蕊,惊觉她浑身滚烫。
这是患了温病!
也难怪,在这么冷的屋子躺了不知多久,发了寒热才是正常的。
看起来烧昏了,方明瑞想把她抱回去,双手伸出又收回。
这可是楼府的二奶奶,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她还衣衫不整,要是被他抱了回去,要怎么向楼啸川解释?
即便他如实说了,楼啸川又会信吗?
方明瑞蹙眉沉思,还是叫楼啸川自己找到的好,不如想办法把人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