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对手,秀珠特意告假一天,早早等着庄悦桐出门。
早食一过,庄悦桐果然要出府。
她不走正门不走后门,偏偏去那荒无人迹的角门。
秀珠也是第一次往这里走,她不熟路,远远跟着,生怕叫对方发现。
待庄悦桐一出府邸,就急急追了上去。
可暗巷两头空空,压根没有庄悦桐的身影了。
这暗巷很长,照理说,她走得没这般快,不应该凭空消失的。
事情变得愈发不简单,为了刨根究底,秀珠回屋翻出压箱底的厚衣,把手插在袖笼里头,蹲到角门旁去等。
通常庄悦桐要到晚食前才会回来。
秀珠难得一天假,怕庄悦桐提前归,竟生生等了整个白天。
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叫她发现了,庄悦桐从长巷的另一间小门里头出来。
显然又是一副休整过的模样,容光焕发不提,还上了精致的妆。
眼见庄悦桐就要进角门了,可身边却无可藏身之处。
除了一排破败的废弃罩房。
别无他法,秀珠拿出吃奶的力气,跑到一间里头,掩上门偷偷地看。
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庄悦桐便推了角门进来。
好险,秀珠松了一口气。
看着庄悦桐摆弄着发髻,娉婷摇曳地离开。
直到那人的身影消失,紫晴才大大方方地推门要走。
“喂。”身后竟有人唤她。
罩房里有人,这是秀珠万万没有想到的。
她惊恐回眸,见一个男人从草垛子上起身,快步朝她走过来。
秀珠想走已来不及了。
那个男人他认识,是厨房的伙夫,洛永康。
“洛大哥,你怎么在这儿?”秀珠局促地攥手,眼神不住朝外头望。
“急着走?”洛永康不慌不忙,替她把门推上,“漏风。”
“我,我厨房还有活没干完呢。”
“今儿不是身子不舒坦,让张姐顶值了嘛。”
秀珠的慌太蹩脚了,洛永康就是厨房的,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情况呢。
“洛,洛大哥,我真的还有事,我身子不舒服,我先走了!”
可门被洛永康按着,秀珠一看便知走不了,急得要哭,声音也打颤。
“洛大哥,我真的不舒服,你放我走罢。”
“我知道你不舒服,这不是替你关着门嘛,外头风急,我看你也吹了一天冷风了,再吹就要病了。”
秀珠一怔,她整日在角门口张望外头,根本不妨还有人会来。
她不知洛永康看到多少,急得语无伦次起来。
“我,不是,没有,洛大哥。我就是。”
“好啦,好啦。我又没问你。”
洛永康抬手,宠溺地摸摸秀珠的发顶,“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放心罢。”
后者立时僵在原地,瞪大一双圆眼,一眨不眨。
“傻丫头。”洛永康好笑,一手粗粝的手顺着头发向下抚,直到发尾。
“多大了?还没及笄?”
秀珠半分不敢忤逆,顺从地回答道:“过年,过年就到了。”
“挺好的。”
洛永康一双眼将她从头看到脚,像是活生生能剥开她的衣裳似的。
秀珠浑身发冷,比白日在风里站着还冷。
“你穿这么多?”洛永康调笑,说着去扯她的衣领。
“你,你做什么。”秀珠想要阻止却不敢,一双手抬在胸前,不上不下。
“我怕你热。”洛永康眼神暗下来。
“我不热,我冷,我不舒服。”秀珠哀求地看着他。
“那让洛大哥帮你看看,哪儿不舒服。”
说罢,洛永康把秀珠抱起来,转身往角落带。
秀珠急得直蹬腿,双拳在洛永康肩头猛砸。
对洛永康来说,这么点力量不及一个屁,他把人往草垛上一丢,整个人压了下去。
寒月起,暴雪至。
金陵几日不雪,像是攒了要在这夜一道下。
狂风邪魅穿堂而过,秀珠忍着身心疼痛,顶着暴雪,一步一步走回屋去。
方入了夜,屋里其他丫鬟已经歇下了。
为了不惊动旁人,秀珠躲在床帘子里头,抱着膝头轻轻抽泣。
她恨极了洛永康,也恨极了庄悦桐。
要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她就不会跟踪,也就不会遇到洛永康了。
如今她脏了身子,还有可能叫楼啸川看上吗?
她忍着不哭出声音,两只眼睛定定地望着庄悦桐的方向。
那屋子熄了灯,看来也要睡了。
可叫她意想不到的是,庄悦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