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佳蕊没有记错，武馆的三棱箭确实如她所说。
柯勇拿着新买来的，同武馆里那支“宝贝”细细对比，“是不一样。这支混在木箭中的三棱箭，要比这批好上不少。”
“也很正常罢，说明不是同一时间打的，或者不是同一个人打的。”史维鑫不以为意道。
凌佳蕊不同意，“我们已经对比过了，那一车三棱箭共有二十八捆，每捆我都抽出一支来看，几乎都是一样的。”一指柯勇手里的箭，“只有它最为不同。就好像......”
凌佳蕊停顿片刻，思索该如何表述清楚。
若要没有漏网之鱼的对比，鞍县买回来的那车三棱箭也看得过眼。
“就好像这支才是正经货，其他的都很敷衍，一看就杀伤力很低。”
史维鑫心叹了口气，“或许是有人手痒，想打一支特别利的呢？再说，研究这个有什么用？左右是用来打猎，又不上战场，利不利的，区别不大。”
闻言凌佳蕊一怔，打仗？
难不成已经开始为打仗铸箭了？
凌佳蕊想到黛蓝打听来的情报。
怕就怕，锋利的三棱箭远不止一支，更怕的是，它们通通落入了敌人之手。
“倭寇用箭吗？”凌佳蕊冷不防问。
“倭寇？哪儿来的倭寇。”史维鑫矮身和方文达套耳朵，“出现的可能比夜里找你的女鬼都低。”
要放在平时，方文达早就要跳起来打他了。
然史维鑫也就是故意的，就是趁着楼啸川在场，才故意逗他。
在场的没一个人把凌佳蕊的话听进去，只有楼啸川，他低头，轻声道：“会用，海上会用，但下了地还是用刀更多。”
凌佳蕊安慰地点点头。
她在家里，是永远的重心。所有人都围着她转，她说的话做的事，都有人忙不迭地奉承。
然在楼啸川这里却不同，她好似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心里着实有些郁闷。
“家中有事，妾先回了。”凌佳蕊掉头就走，算是给楼啸川甩了脸子。
近日本就事忙，再加上楼啸川也没察觉出她不喜，遂点头应了。
凌佳蕊原本想着要日日跟在楼啸川后头的，现下也不乐意了。
非但如此，还故意冷着他。
楼啸川没察觉出什么不对，还整日奔忙在西狩的事务当中。
凌佳蕊等不来他的哄，愈发不乐意了。
索性上万卉那儿去解闷。
如今万卉日日闲在屋里养胎，也是无聊的紧。
凌佳蕊多少有些心得，正好同她说道一番。
“你三月已过，用不着这么当心了。”凌佳蕊看着万卉的细腰，一点也不显。
万卉努力挺出肚子，“章大夫也这么说，但是。”
她四顾左右，轻声道：“自从他出事，我日日见红到现在，心里总归是不放心。”
凌佳蕊想起前世，她滑胎的前一个月，也是日日见红。
这般担惊受怕的心情，她很有体会，小心抚上万卉的肚子。
“孩子有没有动？”
“还没有。”万卉嘟着嘴，“就是这样我才急呢。我听周姑姑说，大嫂怀孕的时候，早就显怀了，胎动也来的早。”
“你听别人的做什么，每个人都不一样的。或许肚子里的是个丫。”凌佳蕊丫头两字咽了回去，改口道：“是个文静小子呢？”
“我喜欢丫头。”万卉掩嘴乐了，“还当我没听出来呐。”
“三弟呢，怎么不见他在院子里？”
“去婆母那儿了。”万卉嘴角一撇，“总归比野出去好。”
凌佳蕊唏嘘，这两人原是形影不离的，如今怎么冷了。
大约是她脸上的表情过于明显。
“嗐。”万卉摆摆手，“男人嘛，我现在身子不方便，他待不住也是正常的。”
凌佳蕊面色一凝，“三弟是个本分的，你安心养着就是，等生了孩子，保准比新婚还甜。”
万卉无奈一笑，“本来他失踪的时候，我也想好了。只要能平安生下孩子，我就能一个人把孩子带大。可他如今回来了，怎么好像还是一个人呢。”
怀孕之人多愁善感，加上万卉怀孕正巧碰上楼啸石失踪。
胎又不稳，难免要想的更多一些。
凌佳蕊把她的鬓发挽到耳后，心疼地抚了抚。
“别说傻话。三弟回来了，怎会是你一个人养。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嘛，我也会对侄儿好的。”
初夏的日头照在院里，暖洋洋地透着热意。
“出去走走罢。”万卉提议道。
平日她总一个人待在屋里，少有机会散步。
今日凌佳蕊来了，正好有个伴。
“好。”凌佳蕊率先起身，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