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1 / 3)

在正堂躺了这么久,周姑姑心里也隐隐猜到了。

但真从郎中口里听到的时候,仍是难以接受。

她才四十有余,还有年岁可活,不说能安养天年,也该稳稳当当过下去。

瘫了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就是主子害了瘫病有人伺候,也少不了看下人眼色,要再没钱,那可真活得猪狗不如。

而周姑姑原就是个下人。

仗着是姜氏身边的老人,又从小带过楼家三兄弟,故而才在将军府里有些脸面。

然脸面当不了饭吃,更抵不了银子。

周姑姑不想好日子到头,不死心地问:“有的治吗”

郎中嗤笑一声,“我没本事医,你要能请到泰仁堂的章氏父子,大概还有机会。”

周姑姑两眼一翻,泰仁堂是何许地,就是卖了她全副家当,也请不来人的。

“我医不了,把出诊的钱给我,我就走了。”郎中朝香环伸手。

香环一摸荷包,只捏出几个铜板形状,“要多少?”

“五文钱。”

“这么多?”

“这还叫多,我走这么远的路过来,这点时辰够我看好几个病人了。我已经算你少的了。”

香环不舍得,想叫周姑姑自个儿出,“周姑姑,你身边有钱吗?”

“没有。”周姑姑也没撒谎,她确实是一穷二白。

郎中见这两人互相推诿,像是要赖账,上下扫一眼周姑姑。

穿着宽松不合体的旧衣裳,显然是最近消瘦了。

头上就一支木簪子,还不值五文钱,耳朵上倒挂了一对银环,索性伸手拽了下来。

“我也不多要。”郎中摸出一把铜板,算是银耳坠的找头。

周姑姑也不接,还是香环替她收好了。

如今的周姑姑,再要耳饰也没用了,确实该换成银子,以备不时之需。

她已有了盘算,要楼府不肯管她也没办法。

到时候在姜氏那求个恩典,赎回自己的卖身契,再叫府里的下人把自己送回老家去罢。

香环把郎中送走,又找人搭了把手,将周姑姑又拖又抬的弄回了屋子。

一路上,周姑姑听说万卉落了胎,心里畅快不少,满腔怨恨有了发泄的地方。

她拉着香环,老泪纵横:“香环啊,就是那姓凌的害了三奶奶,告诉太太,一定要告诉太太啊!”

周姑姑哪里知道,姜氏闭眼躺在床上,自身难保,甚至比她还不如呢。

香环也是回到了观潮居,才得知这一情况,哭了半晌才接受了现实。

她原还纠结,要不要把周姑姑的话转述给姜氏听,现在也没有了机会。

入了夏,日头落得迟了。

楼啸川回府的时候,仍有夕阳在照。

二虎得了凌佳蕊的吩咐,特意守在大门边,正等着他回来。

过了一个年节,二虎长了些个子,唯一不变的还是胖嘟嘟的样子。

“你小子怎么在这。”楼啸川刚见他的时候,心情不错,然听到他的话时,立刻就变了脸色。

“将军!快去太太屋,太太脑风发作了!”

观潮居内。

楼啸川大步子跑进房里。

香环在前屋抹眼泪,看到楼啸川回来,又止不住哭起来。

“你怎么不在里屋伺候?”楼啸川心急,边说边往里走。

他掀开木帘子,就见凌佳蕊带着几个下人,围在姜氏床边。

听到动静,凌佳蕊回头,脸上有些疲惫。

“母亲怎么样了?”楼啸川挤开下人,站到姜氏头边。

拔步床里,躺着面色苍白的老妪,闭着双眼,口唇微张,不见血色。

“章大夫给婆母施了针,说是今夜会醒。”凌佳蕊的声音不带情绪。

“怎会又发作了?”

凌佳蕊垂眸,轻抚了抚手背,“你们先都出去。”

下人们遵命,鱼贯而出。

待屋里只剩他们,凌佳蕊才说话,“弟妹小产了。”

楼啸川倏地回头,“又掉了?”

只有凌佳蕊知道,这是万卉第一次落胎,却还是点了点头。

“也不至于动这么大的气。”楼啸川以为,是万卉没了孩子,叫姜氏受了刺激。“母亲醒来后会怎么样?”

“章大夫说,开头半年比较难,婆母可能只有眼皮能动,话恐怕也说不清。”

“这么严重?”

楼啸川不知道,凌佳蕊已经是说的轻了。

“章大夫还说了,要是照顾得当,慢慢能调理好的。”凌佳蕊看一眼窗边余晖,斜照在楼啸川身侧,在身上描绘一道金边,却愈发凸显那人冷硬的身材。

因为她生闷气,有两日没同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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