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腹部一阵痉挛,这才知道,剧痛之下,竟是声音都发不出来。
“住手住手!”李奕韬急匆匆下马,这可是在围场里呢,官家就在附近,若不想把这丑事闹大,还是不要伤人的好。
楼啸川也不顾李奕韬说了什么,眼里只有凌佳蕊,问道:“你有没有怎么样?”
凌佳蕊表情有些尴尬,像是做了错事,被当场捉住,只摇了摇头。
“哎哟,这位是裴大人罢。”李奕韬话中嘲讽意味明显。
“你怎么在这儿呀,是等将军呢?”李奕韬夸张道:“还是趁将军不在,将他一军?”
这话哪里是说给裴延青一个人听的。
凌佳蕊听了,从脖颈红了耳根,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自顾自福身道:“妾还有事,失陪了。”匆匆就走。
李奕韬原先没正眼瞧她,红杏出墙的女人,不值得他脏了眼。
可听她软软的调子,还是好奇心作祟,故而偏头看了她。
“啧。”李奕韬心下了然,果然长着红颜祸水的脸。
凌佳蕊走了,楼啸川也不再忍着,看到裴延青手上拿着的金簪,气不打一处来,狠狠踩了下去。
金子变了形,里头的胎玉碎了。
“你!”裴延青动了气,那可是他胎里带的,万万人中也难得。
居然被楼啸川随随便便就踩坏了。
“果然是蛮人!”裴延青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把手从对方脚下抽出来。
他不甘心地想要将楼啸川推到,双手抓着对方脚腕,却丝毫不可撼动。
楼啸川冷笑一声,“做什么?给我挠痒?”
裴延青脸皮腾得烧了起来。“怎么,将军这是要对文官动粗么?”
李奕韬咳一声,“裴大人,恶人先告状可不行,刚才的事我可全瞧见了。”
“你瞧见什么了?”裴延青一点不怵,拍拍衣服站了起来,腹中疼痛难当,叫他口不择言道:“你看见我同将军夫人有染?”
“你!”李奕韬吃了一吓,他话里话外地嘲讽不打紧,可不兴说出来。
想这裴延青大约是想撕破脸,把自己同凌佳蕊的关系捅出来,叫楼啸川彻底难堪。
李奕韬不敢说话了,他可当不起这恶人。
楼啸川同样不愿凌佳蕊的事被人知道,遂也想算了。
左右他人也打了,东西也踩坏了,算是出了口恶气,错身想走。
谁知裴延青不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难道白挨这两人的打就算了?
既然楼啸川叫自己难堪,他就要让楼啸川更难堪。
遂讥笑两声,揶揄道:“将军,软饭好吃吗?”
楼啸川不答,冷眼看着他,睫上染霜。
“哟,我看三皇子的表情,很是吃惊呢?”
李奕韬牵上马,也作势要走,无所谓道:“人家夫妻间的事,谁有钱花谁的,不劳外人操心。”
“夫妻间?”裴延青怪声道,“三皇子看来是真不知道哇。”
“别和他废话。”
“他们是假夫妻,你知道吗三皇子?”
咚——
楼啸川毫不犹豫挥了一拳,重重砸在裴延青侧脸上。
后者吐出一口血水,和着一颗白牙。
李奕韬见事态不对,立刻抱住了裴延青,生怕他也动了手,那场面就控不住了。
“裴大人走走走,好看不吃眼前亏,我屋里有御医,快同我回去,我还想听听细节。”李奕韬紧紧扯着人不放,眼神示意楼啸川快走。
后者怒火中烧,恨不得揍光裴延青满口牙。
可也知道李奕韬是在帮他,遂憋着火气走了。
楼啸川思绪纷乱,心中五味杂陈。
裴延青怎么会知道他和凌佳蕊是假夫妻?
是凌佳蕊告诉他的?
可她为什么要说?
难道说,这两人真是那种关系?
楼啸川恨急了,他恨自己心绪不宁,恨自己想要知道真相,更恨自己没有立场。
也没有资格去问凌佳蕊。
而这些还不是楼啸川最在意的。
他最为忿忿不平的,是裴延青说的都是真的!
他甚至没有能力说出一句反驳!
营房外,楼啸川徘徊许久不入。
他不知面对凌佳蕊该说什么。
是当作没有发生,还是把心里的疑问讲出来。
可他还没想好怎么办,凌佳蕊却发声了。
“你想晃悠到什么时候?进来!”
楼啸川心中咯噔一下,突然有一种,自己是将士,凌佳蕊才是将军的错觉。
他鼓了鼓腮,让脸上的肌肉不那么紧,看起来自然些了,才慢条斯理地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