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月黑风高。
“哐——”
怎么有人这么晚还在挖地,把我都吵醒了。
两个人扛着锄头在柳树根旁边哼哧哼哧在挖坑,旁边还摆了一个麻袋。
这大晚上没事是干什么呢?
干什么我还没有弄清楚,这两个人已经挖到我的柳树根了。
有点痛。
我扬起柳条就抽了一下。
“哎哟——”
矮胖那个捂住了脸先叫出了声:“哪来这么重的枝条?”
瘦高那个说道:“别管这个,把人埋了再说。”
两个人只是觉得古怪,并没有付诸行动。只是四下瞧了瞧,又埋头开始挖坑。
居然还不停手,我被吵得心烦,又被挖到脚,索性拧了一股柳条,往背上再狠狠抽了两下。
“老陈,邪门的很!”
那个被叫老陈的看了看左右:“也没有风啊?这柳树成精了?”
说着一铲子往我树干上刨。
这不是太岁脑袋上动土,我不干了,所有的柳条直往他们身上招呼。呼啦啦得摇得一小块儿地都在响,靠近岸边的水波震得泛起一圈圈涟漪。
在这时候,麻袋里的东西开始动了。
那两位也注意到了,居然能够忽视我的动静,被麻袋吸引所有注意力,连铲子也不要了。
“不会是活了吧?”矮胖的那个说道。
“玉皇大帝在天保佑,冤有头债有主,不管我的事,要找就找老爷...”高瘦的那一位已经在求神拜佛了。
“我这是在哪儿?有没有人啊?”
麻袋说话了。
这可把那两人吓坏了,丢了铲子不管不顾地就撒开腿跑。
“有鬼——快跑——”
什么神啊鬼啊,胆子这么小也敢出来作恶。
我不禁轻蔑一笑,也对这麻袋里的东西有了些许兴趣,幻化出人形后解开了粗糙的麻袋。
里头是个女人,瞧着不过二十五六的模样,面容姣好,只是看起来很憔悴,额头上很鲜红一个印子,瞧着是磕到了这儿才没了性命的。
见了我也很惊讶,问道:“你是谁?怎么穿着这样的衣服?”
我伸手瞧了瞧身上的衣物,并没有什么不妥,是时下最为新潮的样子,是最鲜嫩的绿绸衣,不是在容安堂的粗布麻衣。
“我?我叫柳依依,这衣服不是很漂亮吗?”
“怎么是古装...”她囔囔道,有些若有所思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我怎么也是古装,我不是死了吗?”
“......”
能够幻化成人也有二十载,我自认见过的人呢,也不少了,像这样分不清自己是死是活的我是第一次见:“你在说什么?”
“仙女你有没有手机?”
她拉着我的袖子说话,手脏脏的,还有血污,我不禁挑眉说道:“你先松开你的手。”
“什么是手机?”我拿着绸布在岸边小小地冲着,“怎么说的话我都听不明白?”
她突然捂着头,瞧着很是头疼的样子。
“怎么了这是?”
我瞧着这女子已经疼得有些顾不上了。
再过一会儿,就好像想起来一切了。有些发愣地扶上额头,自言自语道:“原来我是穿越了...”
“什么是穿越?我还从没听过这个词呢。”
我笑着说道,人类总是有奇奇怪怪的话,让我学到现在也没有学明白。
“我在另一个时空已经病死了,穿越到了这具身体里。”她有些恍惚地解释道,“这个原身被丈夫始乱终弃,意外杀害,之后埋尸至此。”
“若没有仙子,我便是活了也被埋着出不来。”
她起身朝我跪下磕头,“砰砰砰”三个头磕得很是响亮实在。我还从未有过这样的礼遇,颇有点新奇。
“谢谢仙子相救。”
我不由得被哄的也有几分开心。
“你这张嘴还挺会说话,但我可不是什么仙子。”我笑着化出柳树本体,“你看,这才是我本来的样子。”
女人不禁大惊失色:“原来聊斋志异写的妖精居然是真的.....”
但是也没有害怕的模样,很是认真地说道:“但不管怎么样,你是妖怪也好,是仙子也好,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该拜您的。”
“砰砰砰”又是三个响头。
我有些讶异,因为我从来只会杀人,不会救人,以往掏了心也只会躲躲藏藏,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待遇,不禁稀奇的很。
“你是说你是被陈家人杀死的?”这种感觉还不赖,我决定救人救到底,“你说说冤屈,我来伸张一下你们说的正义。”
她直起身说道:“原身这个故事说来也有些老套:她和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