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雨.古松(1 / 2)

云禧早在京都的时候就听过这位五皇子的名讳了,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从莲玉还是孩子时候,男孩光是听到他的名字就溢满杀戮与恐惧的双眼,她就意识到了。

谢瑜初是莲玉童年中最黑暗的阴影也最无法释怀的那一抹仇恨。

所以少女明明都已经走到枫山的半山腰,偏偏让她在一阵铁马金戈声中听到谢瑜初的名字,跑路的心被硬生生的折返。

狼里狼狈的便跑回来了。

“裴二小姐。”

“如何出来的?”

侍郎的声音颤颤幽幽的,和着兵器碰撞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山岭中犹如淘江撞岸,惊得云禧本就紧张的心态更是汗流浃背。

她拢起自己的衣裙{人全部都死了,我趁乱跑的。}

干燥的气流从云禧的鼻腔穿过,她比划完便紧接着指了指空荡荡的金府大门。

“从魔族手里跑出来的?”谢瑜初的声音在一旁冷不丁的响起。

少女连忙摆了摆手,脑袋都摇成了拨浪鼓。

{没有魔族,我不知道什么魔族}

磨破了底的绣鞋薄薄的一层覆在石子路上,她又故意用劲将自己的脚心磕在碎石峰上才狠狠挤出几滴眼泪挂在微红的眼眶。

“不是,你们有谁,去拿纸笔给她。”

郭侍郎看着少女微张的口与一阵看不懂的乱比划,望向有了一定思绪的谢瑜初,急忙唤来一个士兵。

不是,就他一个人看不懂手语吗。

“不必了”

“这丫头既然是从府里出来的。就让她再回去一次便是了”男子抬手嫌弃的抚下飘落在他白玉色貂毛的灰纸,青龙纹的银线印在黑鸦色的袖口波光流转。

“不是,这……”

郭侍郎明白自己身边这位五皇子的意思,前卫才来报府内全是魔种的死尸,但即使是死尸也不排除有修鬼修之人苟着一条命,死寂沉沉的金府全是未知的变数,谢瑜初这是又想到好玩的了想让金府自己家的新媳妇先进去喂鬼。

但周太师才交代过自己要留裴泱一条命。这不是又活生生让他难做吗。

“五殿下,臣觉得,臣觉得……”

还没说完,他便又瞟到了男子手边欲起势头的黑鞭。

话还没说出口,少女那边便先点头应了声。

云禧故作为难害怕的模样,在眼角又是憋出一股一股的泪,走上前挡在了一脸蒙圈的郭侍郎的面前,满身凛然正气的模样。

颇有一种愿为军队献身的坚韧的柔弱。

故意用刘海遮住了眼睛,其实她内心紧张极了,天知道她有多感谢谢瑜初这一句不经意的推波助澜,但又害怕戏会不会过了反而引起他的怀疑了。

男子颇为戏谑的看着她“脏丫头,你与莲玉旧相识吗。”

啊?

这怎么直接扯到莲玉了。

云禧的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你说,他怎么就放你一个人出来了”他晃弄着手上的皮鞭,说完又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郭侍郎“还是说,打一开始就有人打着他的幌子骗我”

“让我先去帮老郭探路呢。”

谢瑜初将尾音提得格外耐人寻味,硬是将地上的郭侍郎吓得百口莫辩。不过还没等到云禧看到他们的好戏,她便被士兵架着扔进了金府。

大门合上时,云禧心中高悬的石头才算是落下了一半,捏着鼻子隔绝住空气中的尸臭味,十分头疼的绕过歪七扭八的死尸才算是按着记忆走到了残败不堪的金府祠堂。

小姑娘提着衣裙,避开门槛上绿油油的血脓,秀眉都要挤成了半个结。

冰寒的月光从屋顶的破洞处射下一束静谧而幽深的冷光,无名的风吹起碎铃声响。

褐色的山鬼钱撞击着横梁,红飘带混合在满屋子诡异的白绫之中,一个高马尾的少年就这样安静的隐匿一堆死尸中,一双清透的黑眸一动不动在黑暗中凝视着少女的动作,像一只盘踞在忘川河中候猎已久的黑蟒。

看着少女走到了他之前瘫倒的柱子下,无助的四处张望起来,他忍不住的嗤笑,嘴角绽开一个诡异的幅度,宝石镶嵌的耳骨上,暗紫色的光将少年病态的肌肤衬得更加雪白瘆人。

云禧嫌弃的撇开渗着血白绫,一边警惕着周围的动静,一边在空荡荡的祀台前寻找着莲玉的身影。

这下好了。人早走了,她还冒险进府救他。这不纯纯多管闲事遭罪嘛!

少女欲哭无泪,颤着身子便打算撤退,抬脚便被自己的衣裙绊倒在一堆死尸群里。

没有预想中的恶臭与黏腻的血水,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冰寒蚀骨的凉意与那抹早已嵌入她血脉中的檀香味。

像是在大雪中迷路的旅人找到了一颗熊熊燃烧的古松,流淌在血液中的皈依感与克在骨子里的倔强在大脑皮层的神经末梢疯狂的叫嚣。

“这么容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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