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凑近几分,贴着她的胳膊,歪着脑袋饶有兴趣地望着她。
“毕竟你只是惩罚庞氏,也没有见你向苏家发难,可见你还是很怜香惜玉,留有旧情的。”“旧情”二字被林郎月咬得特别狠,但说得又很小声,白故天却听见了。
他脸上并无异色,嘴角却有很好看的弧度,浅浅的,弯弯的,“我放了她一马,只是看在我母亲的面上,毕竟她是我母亲那一派的旁系。”
“哦。”
白故天看起来心情不错,“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对庞家还是高抬贵手吧。我并没有受伤,子女犯错,父母受过于理不合。我记得上次见面庞菲菲的大哥也替我解围,就功过相抵吧。”
白故天像是间接性耳背似地伸出勺子为了她一口芙蓉豆腐,像热恋中的男子一样热切地想要讨情人欢喜,“好吃吗?”
林郎月细细咀嚼,豆腐的香气和高汤完美融合在一起,“好……吃。”
“丁婉!丁婉!你怎么了?!”
林郎月毫无征兆地从椅子上摔了下去,朦胧间她从未见过白故天如此焦急,她很想伸出手将他紧皱的眉头抚平,却抬不起手,她想告诉他别担心,却发不出声音,她发现周围很多人聚融过来围着她,可她视线渐渐模糊……这一次自己大概是真的……没救了吧……
白氏医院。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丁家坤赶到医院时,林郎月已经在里面抢救一个多小时。白故天的领带松了,衬衫领口的纽扣解开几粒,手上拿着一张病危通知书坐在抢救室外的椅子上。
丁家坤看着平日里俊朗奕奕的白故天此时这幅田地,猜测自己女儿的情况不容乐观,急切地问道,“小婉呢?”
白故天指了指抢救室的方向,尽管他的声音镇定如常,但丁家坤还是听出了一丝颤抖,“丁婉……在参加晚宴途中忽然昏倒。”
丁家坤问道,“怎么会昏倒?调查清楚了吗?”
“初步认定是有人投毒。”
“投毒?”丁家坤难以置信,可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他抬头望了一眼抢救室上方的指示灯,问道,“有没有封锁现场?”
“有,我已经联系市局局长,刑警大队已经派人将她吃过的东西带回警局检验。”
丁家坤率先镇定下来,问道,“小白,在这个方面你也算半个专家,你怀疑是什么中毒?”
白故天的嘴唇紧闭,双手紧握,他心思很乱,刚才救护车到达会场时林郎月已经休克昏迷,“现在还不好说,不过我怀疑是□□。丁婉嘴角有白色泡沫,也有杏仁味。”
白故天反复回忆在会场的一切细节,思绪全然不在医院,丁家坤想伸手去拿他手上的病危通知单,却被他攥得很牢,丁家坤拍了拍白故天的胳膊,问道,“为什么会有人想要加害小婉呢?”
“从一开始她就一直生活在危险之中。”白故天冷峻地说道,“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想让她先搬到白家住的原因。”
丁家坤震惊地站起来,“你说什么?小白,你是不是在胡说?”
“伯父,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吗?”白故天探究地望着丁家坤,讽刺地说道,“作为丁婉的亲生父亲。”
丁家坤沉默不语,他怀疑过吗?从丁婉摔下马在医院躺了好几个月开始,他怀疑过的,只是他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他不愿意相信自己家现在已经给不了自己儿女一个安全健康的环境。不然他也不会等丁婉一苏醒就迫不及待地带她进丁氏,他……亏欠这孩子的实在太多了。
段琳琅一把扶住丁家坤,打断道,“你俩先别急,医生还在里面抢救,还不知道情况呢。”
在接下去的半个小时内,丁家所有家庭成员统统到齐站在抢救室外。抢救室外的急救灯暗了下去,医生走了出来,看得出来他与白故天认识,径直走到他面前,单刀直入道,“还没有度过危险期。”
“直接进ICU吗?”
医生点了点头。
白故天脸色很难看,几欲开口又隐忍下来,顿了顿还是开口道,“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希望你能实话实说,她……”
“凶多吉少。”
丁家坤急了,“不会的,我女儿之前也有过一次昏迷,睡了很久也不是醒了过来?我不信!”
医生的话戛然而止,紧张地看了白故天一眼,“这次的情况和之前不一样,之前是脑部淤血,只要做了手术很快苏醒,而这次投下毒品是损害神经系统。”
白故天脸色很难看,丁家坤一把抓住他,极近哀求地说道,“小白,你们白氏不是很多医疗团队,掌握很多先进的医疗体系吗?”
“我会派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