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总,原来你在这里啊。”
苏彬坐在奶牛旁,他的脚边已经挤出一大桶牛奶。
他连头也没抬,目光盯着地面,两只戴着橡胶手套的大手非常有节奏地挤出牛奶,“怎么?丁大小姐也会挤牛奶吗?”
“我不会。”声音干净利落。
话音刚落,苏彬那一声惯有的嘲笑又哼了出来。
“不过我看也不难。”林郎月丝毫不介意苏彬的冷淡,搬过来一把小板凳挨着他坐在奶牛旁,脱下小白鞋换上橡胶鞋,戴上橡胶手套,学着苏彬的手势也开始弯腰挤牛奶。
对于林郎月突如其来生硬冰冷且不温柔的手,奶牛极度不愿意合作,发出一声低沉的喊叫,转了个头把屁股对准林郎月,还在她面前甩了甩尾巴。
“可见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学得会的。”
“的确如此。”林郎月脱下手套,轻轻拍了拍奶牛圆滚滚的屁股,试探性地抚摸着它的脑袋,趁它不注意又将板凳挪了位置,侧身坐到它另一边,这回她放慢动作,温柔地慢慢碰触奶牛下腹,慢慢地抓住她下腹那处挤出牛奶。
这头奶牛又发出一声沉闷的喊声,却没有再移动自己。苏彬悄悄瞧了一眼林郎月,她的速度渐渐跟了上来,“丁大小姐还真是聪明,竟然只看了一遍,这么快就学会了。”
“苏总是不是想说我和传闻中不一样?”
苏彬摇了摇头,直言道,“的确不一样,我年轻时就是在农场干杂活的,会不会干活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看我已经几十年没在农场干过活,挤牛奶的手势也生疏了不少,没想到你第一次挤牛奶竟然能这样顺利,你真的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丁家大小姐吗?”
林郎月心里咯噔一声,虽然知道苏彬只是单纯地发出感叹,但还是有些心虚,她假意开玩笑道,“我不是丁婉又是谁呢?”
苏彬想了想她的话,也觉得自己这问题过于荒谬,叹了口气说道,“不过你和你母亲真像。”
林郎月接过话茬,明知故问道,“苏总认识我母亲啊。”
“林家大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怎会不认识?只是可惜……”话夏然而止,苏彬站起身来摘下手套,似乎不太想继续回忆。
林郎月眼看他俩谈话是要随着挤牛奶结束而终止,她也跟着站起来,哀求道,“苏总,能不能再多说一点关于我妈妈的事?”
苏彬诧异地望着林郎月,想从她眼里看出她的目的,可他只看见那双清澈的眼眸里透着无尽的悲伤,林郎月眨了几下眼睛,低声说道,“父亲很少在我面前提到她,她过世时我的年纪又很小,所以关于她的事,我知道的很少。”
苏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目光拉向远方,“你妈妈生得漂亮,性格又很酷,桀骜不羁才华横溢,家里人不愿意她干什么,她偏要这么拧着来,不过她虽然是女孩,却是我们这一辈中是最勇敢最出色的。”
林郎月是从照片上认识林慧婷,她只知道林慧婷漂亮,却还是第一次从别人口中了解林慧婷,她心中不由得感叹,这是一位多么洒脱的女性啊,“她……我妈妈有没有做出什么很出格的事情让你印象很深刻?”
“你妈妈不做出格的事情才会让别人怀疑好不好!我记得有一年也是户外营地party,我们那时还都是孩子,对这个party很好奇,大半夜偷偷溜进营地偷听大人们交流的内容。我们就趴在那些帐篷后面的斜坡上,无意间听见我嫂子说我哥哥出轨,自己带着倩影还要撑起家业,慧婷趴在斜坡上气得不行,义愤填膺地说将来要是她老公出轨,她一定不会这么窝囊。当时你妈妈的眼睛就像天上的星星那样明亮。”
听苏彬这么评价林慧婷,林郎月眼前仿佛也浮现出林慧婷的一举一动,真是一个奇女子啊。
“你妈妈和白故天妈妈关系很好,白故天没和你说过吗?俩人好得跟一个人似地。”
林郎月说道,“他也不太清楚自己母亲的过去吧。”
“哦对他母亲也过世得早。戚祺,也就是白故天的妈妈,当年也漂亮,是和你妈妈是在一场宴会上认识的,那是她们第一次见却一见如故。”
在营地的另一头是另外的对话。
白故天和庞正英一人背着一把□□挑上一匹好马走进围场。白故天扫了一圈庞正英身后空无一人,心中已是了然,漫不经心地问道,“庞总人呢?不是说好一起狩猎吗?”
庞正英没有回答,反问道,“怎么?白总怕和我单独狩猎会输给我吗?”
白故天一挥马鞭,轻描淡写地说道,“我白某就算再不济,也不至于怕一个打着父亲名义约女人的男人吧。”
庞正英脸红一阵白一阵,一拎缰绳,跨下马急走几步,赶上白故天,坦言道,“我的确是想和丁婉多亲近,这有什么错?”
白故天身形高大,马术娴熟,皮手套拎着缰绳,大长腿夹着马肚慢悠悠地走着,笃定地说道,“的确没错。庞少爷大可在我与她订婚之前好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