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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亦吟脚上的塑料拖鞋早就不知被甩到哪去了,两脚光溜溜地上下摆动。双手水蛇似缠着沈恪的脖子,脑袋往外垂,下巴就压在自己的手臂上,对着上边又抿又啃。狐狸眼总是笑眯眯的,闭着眼也能看出来她是个好脾气的女生。

沈恪抱着她,明明不重,却吃力万分,他空出一只手扶她的脑袋,江亦吟又蹙着眉往外倒。

就这么不愿意靠他身上是吧。

“江亦吟,我把你扔池塘里喂鱼了。”沈恪用手撑着她的脑袋。

她一双水光潋滟的眼,意识到什么似的,眨巴两下看他一眼,又哼了声不屑地闭上。

没把他的话放眼里。

江亦吟真喝醉的时候很安静,不声不响地待着,也一言不发。沈恪喊了她很多声,她也就嗯嗯敷衍应几句,又双眼茫然地盯着正前方。

没有预想中的鬼哭狼嚎,酒品可以,人难伺候。

“我今晚没地住。”沈恪抱着她往上提了提,江亦吟被这一颠一问,摇头晃脑用力眨了眨眼。

江亦吟胃里一阵翻滚,难受地干呕了一声,用力拍拍沈恪的背,示意他放她下来。

她鼓着脸颊,四处张望,最后忍着呕吐之意,抢走沈恪手里的塑料袋,把高跟鞋拿出来往边上一扔,对着袋子哗啦啦吐了出来。

沈恪身上备了纸巾,扯出一张扶起她,照顾小孩似的自然而然帮她擦去嘴角的呕吐物和酸水。

不嫌脏地丢进塑料袋,从她手里接走,“好点没,还要吐吗?”

江亦吟已然清醒了一半,给自己顺了口气,“不用。”

沈恪“噢”了一声,把塑料袋绑了个结,勾在指尖。

“哪买的酒,这么烈?”江亦吟开始事后算账了。

沈恪诚实答,“村口小卖部。”

“头晕死了,这比我参加公司应酬喝的十倍还要醉人。”

江亦吟在英国的分公司参加各类聚会时,喝酒基本上都是点到为止,那些白人老总比起肢体上强人所难,更多时候是话语里的暗示,杯酒下肚,江亦吟装腔作势就能敷衍带过。

沈恪没反驳,低垂着眼任她训斥,“以后不让你喝了。”

江亦吟脑子还是迷糊,“你还想有以后。”

沈恪又强调,“民宿没房间了,夜里没车,我今晚回不了津市。”

江亦吟尽己所能地用力睁开眼,被酒浸透的肤色白里透红,微张的红唇有回应之意,又迟钝地闭上,“你怎么知道民宿没房间,你又不是民宿老板。”

她伸手猴似的望了望,“到处都是车,自己随便上一辆,给我滚回学校读书。”

沈恪平息住自己的呼吸,一把拽住她胳膊,江亦吟没挣扎,只是说完后又自省,“不过也不用那么紧绷啦,姐姐、姐姐可以养你。”

“知道你厉害。”沈恪应和她。

“江亦吟。”一句低磁男声在两人背后响起。

沈恪脸色沉下来,江亦吟像是听到了什么条件反射似的召唤,立马直起了身子,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恭敬又板正地回了句气势十足的“我在”。

周既川脸色不太好看,不如以往温柔和气的样子,走上前,把江亦吟捞到怀里。

她的左手还被沈恪握着,周既川的力道不似以往,江亦吟成功被像扯皮条一样在这过程中感受到了手臂的撕扯。

她本能反应骂了句“神经病”,沈恪松开了手。

周既川作势俯身要抱她,被江亦吟一把推开,单指指着他,怒冲道:“干什么?臭流氓。”

“吟吟,不要说脏话。”周既川轻微鼓动的脸颊和绷直的手臂已在彰显他极力压制的怒气。

“我就要说,混蛋王八蛋——”江亦吟逆反心思上来,嘴巴喋喋不休。

周既川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他的教养不允许他说这些“低俗粗/暴”的词,也不允许他身边亲近在意的人说。

江亦吟的嘴唇被压在他掌心,呜呜直叫。周既川手法略强硬地想带走她。

沈恪叫住他,眼神锋利,“她不想跟你走,你看不出来吗?”

“你们去喝酒了?”周既川反问。

江亦吟张口在他掌心发狠咬下去,周既川吃痛,眼角发汗抽了抽,终是松开了她。

她还是想吐,缓缓看清周既川那张严肃的脸后,她忽然有莫名的不爽涌上来,他的眉眼生得和乔应瑕太像了,永远是一副居高临下的睥睨之姿,不同的是,周既川带了副镜框,几乎从不发脾气。

江亦吟看见那双眼睛就害怕,她深深吸了口气,把方才的叛逆劲收起来,“你不用管我,我一会就好了。”

而后赤着脚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沈恪捡起地上的高跟鞋,拍了拍鞋面的灰,徐徐跟了上去,和周既川擦肩,一个眼神也没给他。

“沈恪,你出现的很不是时候。”周既川伸手挡在他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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