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几秒就松开,她笑眼下的卧蚕多了些少女的可爱,“你不来找我,我就去见你呗。”
沈恪怔在这话的结尾处,双手从兜里出来,刚抬起,江亦吟就再毫无留恋地跨步过了马路,背影遥遥,好像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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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既川在年夜饭前一晚被一通电话打回了国,江亦吟听出对话那头是乔应瑕的声音,她欣喜若狂地说爸爸回来了,没带那个女人。嘱咐他一定要把握好机会。
江亦吟没给周既川自责或是抱歉的机会,接过他手中的推车,“我俩八字还没一撇呢,在你心里,应该把她看得更重要才对。”
周既川嘴唇微张,话又咽了下去,“年后,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机场接你。”
江亦吟言简意赅,“再说,再见。”
一家三口过了个清净的年,江亦吟一直在伦敦待到节后才收拾东西准备回国。
门随意开着,江敬立在门口,敲了敲门。
江亦吟回头,手忙得个不停,“爸,你直接进来就好。”
江敬这才踏着拖鞋进来,坐到床脚边,欣慰地看她一眼,语重心长说:“最近这段时间爸爸看着你,总有种恍惚的感觉,好像你明明昨天还是一个只有几岁在我身边蹦蹦跳跳的小女孩,今天就已经是能在公司独当一面的独立女生了。时间过得太快了,爸爸或许在公司的打理方面还能指点你一二,但感情问题,我不再想插手。”
江亦吟停下来,坐到他身侧,“爸,你知道我和他?”
江敬点她,“既川来了几次,你对人家的态度,可说不上好啊。”
江亦吟失落地垂下脑袋,“难道您以前,把我送到周家,也有撮合我俩的意思吗?”
“周既川作为周家的独子,能力优秀,又是个克己守礼的人,我本意是你跟着他,能不受欺负,能被体谅,但高考后,你一直不愿意和我们过多交流你在周家的事情,我也能猜到一二。”说到这,江敬眼角也拉出几条皱纹,“他对你有没有心,爸爸不确定,但当时你的反应,爸爸估计你对他有意。”
“你不是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爸爸要让他来陇江吗?虽然是他主动自荐,但爸爸看出他家当时的状况,如果直接让他进入公司,他爸必定会对他不信任,觉得他操之过急,对周家图谋大于对于对他这个当父亲的景仰。看在他们一家曾照顾过你几年的份上,我也算是还顺水人情,好在他并非空架子,这几年在陇江也是尽心尽力,看着陇江的发展越来越好,我高兴归高兴,但实权,终归还是得在江家人手里。”
“你虽有心,但没有经验,而周既川是现成的跳板。当然,这么说,显得你爸爸我过于老谋深算,心机精明,但爸爸是商人,如果事事都优柔寡断,看到的是情,那么必然成不了大事。”
江亦吟沉思,“你是想借他的手顺其自然帮我?”
江敬颔首,“真正的强者并非恃强凌弱,也并非全然不需要帮助和支持。有时候,懂得放下偏见和身段,懂得合理利用手头现有的资源,让其所用皆可为我所用。这,才是爸爸真正想教会你的。”
“我一直知道自己女儿悟性高,有主见,所以爸爸的话只是参考,如果能让你走出困境,那是爸爸尽职,如果没有,那是爸爸能力止步于此,接下来,要靠你自己在实践中领悟了。”
江亦吟吸了吸鼻子,靠在江敬肩头,“你一定要让妈妈好起来。”
“爸爸会尽全力的,爸爸妈妈永远是你的底气,你不用担心做了什么,其他人会动你。只要我还是陇江的董事长一天,其他人就不敢明目张胆地反叛,至于在暗地里搞小动作的,就交给你随意处置。”
江亦吟抿唇正身,夸张地敬了个飞礼,“yes,sir.”
到达津市时江亦吟率先去了趟公司,年后复工,一切都还处于松散期,长途跋涉让她困乏,倒头休息到晚间,才在一片黑暗里醒来。
窗外灯火通明,只有她一个人孤身坐在落地窗前。
然而这样的日子,还会有无数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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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迟雪在复工的第二天向周既川递交了辞职信。
“既川哥,你不和我一起走吗?陇江现在的发展也稳定下来了,江亦吟一个人应该可以应付吧?”
周既川帮她收拾办公室里零零碎碎的小东西,多是些女孩子家家爱美的化妆护肤用品,“我说过,我有我的安排。”
姜迟雪哑声,“好、好吧。”
“阿姨说,要我陪她一起在津市住下,直到你愿意回零城为止。”姜迟雪见周既川果然因这句话扫过来,立即解释,“阿姨原本叫我瞒着你的,但我想了想,还是偷偷告诉你,你可别说是我说的。”
“周叔叔最近带那个女人回了老宅,我听阿姨说,他们同居了,甚至想把阿姨住的房间打扫出来给她,你别怪阿姨这么紧跟着你,她就你一个孩子,要是你反悔,她——”
身侧发出一声巨响,姜迟雪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