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是实习生,初入公司,什么也不懂,内向又懦弱,完全不敢反抗,但那时的我以为爱情大过天,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渐渐开始帮着他瞒。后来公司里突然开始传你要回国进公司,我们对你不了解,但怕事情败露,就让我提前离职。他会养着我。”
张染的眼泪无声无息往下掉,鼻子一抽一抽地吸着,“他在那方面有点小癖好,我一直知道,但没想过会把魏依魏琪两姐妹都搞得失心疯。后来你查起来,我还沉浸在他的安慰里,以为有周既川在,你掀不起什么风浪。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个畜生。”
心脏的钝痛几乎要把江亦吟淹没,这些字句,稀疏平常,但传入她耳朵里,她甚至希望她能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聋子。
对女孩们的共情就像是一把尖刀,在分隔剖解她。
良久的沉默里,江亦吟审视着身后敞亮的大楼,“谢谢你站出来了,但我没法替她们原谅你的做法。”
张染伸手发誓,“我知道,我以后一定会尽力弥补她们,照顾到她们好了为止。”
“或许她们并不想见到你。”江亦吟提醒道,“受害者已经有了应激反应,加害人的出现只会雪上加霜。”
“那我到底该怎么做?”张染捧着哭湿的脸。
江亦吟反身,朝后指了指警院,“那里自会有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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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上踱步了会,城市上空扫射着几道白蓝交织的光束,仿古河街亮起盏盏明灯,在耳边忽远忽近的嬉闹、喧哗声,让江亦吟感到好不真实。
这座城似乎只有夜间才有这样独一份的温柔,而绚烂的繁华城景,在江亦吟眼前逐渐变得空落落的。
消息铃接连不断地弹出声响,江亦吟无动于衷,电话响了好一阵子,江亦吟也没去接。
直至心里那股没来由的沉闷被像是裹了层塑料的外膜似的风吹散了点,她才勾开口袋,把手机摸出来,正巧一个电话弹出来,江亦吟滑动,点下了接听。
“悠悠,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秦悠那边支支吾吾地应了几句,江亦吟还是没明白她想说些什么,耐着性子听她断断续续地接着那下句不通上句的话,严声厉色了点吓唬她,“平时汇报工作也没见你这么结巴,下班了业务水平变成咿呀学语的宝宝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上次我和朝朝想请你吃饭没吃成,这次我们借着庆祝宋濂滚出陇江的名头办了‘欢送会’,就想把你叫过来聚一聚。”秦悠听出她口气不对,一气呵成道。
江亦吟也没多想,女孩们的聚会,自然能让她更放松更自在点,爽快地答应,“地址发我。”
“好好好。”
听见秦悠兴奋又松了口气的雀跃语气,江亦吟掐断电话,低头笑了声,至于吗?这事也不是她一人完成的,反倒是她这个做领导的,还没先行一步,请大家聚餐。
想到这,江亦吟默默在笔记本里添了笔计划进程。
和沈恪的对话框里,他孜孜不倦地给她发了不少消息,江亦吟头疼地看着32这个鲜红的数字,抿唇象征性回了几句,残忍地给他开启了个免打扰。
姐妹局,他参与进来不太合适。
铿铿:【在锻炼,你觉得我哪还比较弱?】
附图是一张对镜全身图。
锵锵:【这这这,圈出来的都要练练。】
铿铿:【新上市的手游,要不要试试双人?】
锵锵:【可以。】
铿铿:【什么时候回来?】
锵锵:【不确定,不用等我。】
铿铿:【晚上想吃什么?我出去买菜。】
锵锵:【我晚上有约,你自己吃。】
刚想合上屏幕,沈恪又弹出一条新消息。
铿铿:【位置发我。】
锵锵:【你不会要过来吧?】
铿铿:【你不想我来,我就不来,但是让我确认你在哪。】
江亦吟不情不愿地发送了个定位过去,沈恪发了个OK就不再追问。
她们选的小店是一家韩式料理,开在银杏街上,秋未至,银杏叶还是反着油光的绿,江亦吟走几步,脚上就会落几片银杏叶子。
江亦吟下意识抬头往上看,二楼的玻璃窗是极佳的赏景点,长方形切割的接近落地窗的窗面,映着对面楼层的夜景,描摹一层幽蓝,也映着落座的客人。
在目光搜寻的一瞬间,江亦吟和几个女孩的视线交汇,秦悠高兴地高高招手,陈朝朝则是认真地给她指上楼的方向,动作幅度大且滑稽,但落在江亦吟眼里,她忽然觉得这个夜晚好可爱。
笨拙的、真诚的又单纯的女孩们。
江亦吟跟着笑意灿灿,眼神也不由自主往一边偏移,在看清那张熟悉的脸,嘴角垂下来。
几个女孩似乎也发现了这点异样,张嘴向对面说着什么。
与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