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熙的眸色冷了下来,一转眼,她手中的问天剑竟落在了九渊项上,在夜色之中泛着寒光,她神色冷冽,道:“你怎么进来的?”
看着落在他项上的剑,九渊竟低声一笑,用手中的折扇将那利剑轻轻推开了,又倒了一杯新茶,递于凉熙,浅笑道:“神君,喝茶吗?”
凉熙看了看他手中的清茶,收起了手中的问天剑,语气冷冷道:“本君从不喝茶,只饮酒。”
“酒?巧了,本尊也从不饮酒,只喝茶。”说着,九渊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才又将其放回桌上,有些遗憾道:“茶是好茶,只可惜,今日这茶,凉了。”
这一夜星河璀璨,皎洁的月光洒满了整个桃林,时间也仿佛被定格,不知为何,凉熙的心中总有一丝难受。
她看了看夜空,将那一丝难受压在了心低,再低头朝九渊看去时,眸中亦是毫无波澜,道:“既是茶凉了,魔尊便请回吧!”
闻言,九渊没再说什么便起了身,凉熙以为他要离开,便侧身于他让路,未曾料,他只是往前走了两步,在凉熙身侧停了下来,微微俯身。
不自禁的,凉熙暗暗将左手缩成了拳状,见他凑的越来越近了,凉熙竟一拳挥了出去,但却在半空被他接了下来,看着九渊握住了她的拳头,凉熙眼中带了几分愠怒。
九渊的薄唇渐渐俯在了凉熙的耳畔,他笑了笑,轻声道:“丫头,我等你。”他的声音仿佛风过耳畔一般轻。
说完又过了许久,九渊才起了身,他看着她,笑的邪魅,凉熙似乎能瞧见他眼中那些许星碎的光,像今夜的星河般璀璨,让她不禁微微一愣,待她回过神来,九渊已然不在了。
次日
一大早,花梧便火急火燎似的跑到了凉熙这,看她还在睡,便想尽了办法将她弄醒,凉熙被花梧折腾的难受,好不容易才将双目微微睁开,迷糊中带着不满,道:“干嘛呢!”
花梧撇了撇嘴,有些委屈似的说道:“是你说让我多看些民间话本子的,可是现在羡洵连上星宫都不让我进了。”
一想到昨日在上星宫的事,花梧便有些委屈和生气。
“你让我再睡会儿。”凉熙眼也没抬,迷迷糊糊的一边说还一边打着哈欠。
花梧见状,只得将凉熙硬生生从床上拉了起来,她眸中带着些许愠怒,道:“我不管,你今日必须待帮我。”
无奈之下,凉熙只得慢悠悠的下了床,伸了伸懒腰,但眼却仍是半睁半开的,还未清醒过来,便被花梧拽着走了。
谁知刚走不一会儿,竟在半途遇上了泽栖,将她们拦了下来,见状,凉熙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怎么,大殿下今日倒清闲的很,也来拦我的路。”
闻言,泽栖摇着手中的白玉折扇,浅浅一笑,道:“小熙儿这话倒是严重了,我怎会敢拦你的路?”
凉熙的眸中透着狡黠,道:“你是想问,祁颜的事吧!”
见被她看穿了,泽栖只好无奈似的笑道:“哎!都是自家人,小熙儿何必瞒我。”
“那邶漓呢?”凉熙不解的看着泽栖,如若来问祁颜去向,也该是邶漓,为何是泽栖?不过说来也怪,上次西河宴便未见邶漓。
泽栖也知道这事瞒不住她,只好坦白道:“我实在拦不住,三日前便下去找祁颜了。”
听到这话,凉熙用有些复杂的眼神看了看泽栖,道:“既然这样,你又下去凑什么热闹啊?”言罢,她便将挡在路前的泽栖推到了一边,拉着花梧离开了,任凭泽栖在她身后如何喊叫,都未再管。
此时在凡间
树林中的蝉鸣,夏日的烦躁,甚至连微风也散发着一丝丝热气,都惹的人不安起来,而祁颜为了躲着邶漓,已是在这山中树林子里待了三日了。
祁颜烦的不行,竟一拳落在了身旁的树干上,怒道:“该死的,老子要不是个神仙,早就饿死在这荒郊野岭了。”
他实在不解,邶漓怎会知道他的去向,他前日才刚下来便被邶漓撞了个正着,要不是自己够聪明,逃了开来,怕是早就被邶漓拖回神界去了。
但今日他偏要下了这山去,否则他怕是要再呆疯了。
山间的石板路旁流淌着条潺潺的小溪,清澈透底,蝉声也变得清脆起来,那些落下的叶与花,都随着清溪而流,树荫成片,映住了那整条石板路,倒是多添了几分阴凉气。
祁颜的心里也舒畅起来,一边走一边玩了起来,看着凡间的这些景象,竟也感叹道:“还是凡间好啊,少了邶漓,老子也自由了。”
“是吗?”他话音未落,便传来了一道极为熟悉而又清冷的声音,打破了这原有的静谧。
祁颜一时间愣住了,不是因为他眼前的男子,浅蓝色流云袍服,手中一柄玉扇轻动 ,清冷高贵,眸中还带着几分淡然,远远望去应景极美,只是因为他是——邶漓。
见祁颜不语,邶漓便淡淡一笑,道:“两日不见,便不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