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车?”
陈运洪这短短几分钟,硬是急出一脑袋白毛汗来,见这人气度不凡,四周的便衣看到他眼神带这些尊敬,料想是个领导,这才想起来抹了抹脸,“是啊”了一声点点头。
那人掏出个证件,给陈运洪亮了一下,说道:“你好,我们是市局刑侦支队的,我姓谢,刚才我同事正在对一名嫌疑人实施抓捕,没吓着你们吧?”
几个穿制服的片警下车,挥手往小区里撵围观群众,同时制止胆大的居民拍照录视频,人们跟着往后退,有人就在那低声说:“这阵子咱小区里连续好几家夜里丢了东西,都是早上邻居发现的,估计就是公安局来逮人了。”
“不能吧,抓小偷用得着来十几个人?”
谢队往吃瓜群众里淡淡扫了一眼,明明表情也没怎么变化,那几个窃窃私语的人却仿佛被冷柜对着吹般的哆嗦了下,闭上嘴不再说话。
谢队回过头,又往车里打量了一下,问:“车里的是你家里人?”
“啊,是我闺女。”
“看着受伤了,刚才我同事没注意,碰坏了你的车门,这样,先开我车,把你闺女送医院去,救人要紧,至于对你的车造成的损失,我们会依例赔偿,对了,我给你留个电话,你把维修车的发票留好,回头来市局找我。”
修车认赔,刚才抓人的时候陈伶无辜被牵累,这位谢队是一句没提。
陈运洪摇了摇头,说:“最好我闺女没大事,她在北京动了颈椎手术不久,现在可再伤不得了,”他收下递过来的纸条,跟谢队说,“你们这抓坏人我们老百姓支持,但是这方式方法,额……”想了想,他没继续往下说。
谢队喊赵子杰:“臭小子,过来!”
赵子杰蔫蔫的过来,贴着车门立正站好。
谢队从兜里摸出烟来,给陈运洪递了一根,看他摆摆手没接,自己点上一根,指着赵子杰给陈运洪道歉,“这是小赵,从别的队调来市局不到半年,那点愣劲儿还没过去呢,抓贼跑最快,这不,你看他也负伤了,搞不好还得留道疤什么的,就是有时候手底下没个轻重,稍微那什么了点儿。”
他吐了个眼圈,又虚打了赵子杰后背一掌,让他道歉。
赵子杰啪的磕了一下鞋跟,立正站好,给陈运洪敬了个礼,“叔叔,对不起,刚才误伤您的家属和您的车,在此向您致歉!”
陈运洪做小生意的,向来秉承与人为善,何况对方是位警察,又敬礼又道歉的,他不好再说什么,只摆了摆手,心里有点着急,刚才这队长说借车送伶伶去医院,不知道还算不算数。
偏那谢队和稀泥式的还在说,表达对他一家受惊的慰问,拉着陈运洪不放,秦艳茹性子直些,都从车上下来了,看俩人还寒暄呢,急得在旁边催:“老陈,伶伶疼的快受不住了,咱先去医院吧。”
谢队恍然大悟,“哦对对,快,小赵,把车里的伤员抱我车上去,你当司机,送他们先去医院!”说着把钥匙扔给了赵子杰,又低声叮嘱他,“一会儿机灵点,多帮着跑跑腿,别让人家属又投诉咱暴力执法,知道不?”
傻小子嘴上哎哎的答应着,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朝着陈家的车就大步走了过去。
陈运洪的车门半掉不掉的,确实没法开,他进车里想自己抱起女儿,但开了一天车,加上刚才的惊吓,胳膊有点软,就没抱动,反倒惹的陈伶痛呼出声。
“是不是太沉了?叔叔我来吧。”赵子杰像个铁塔似的站在门口。
“啊,那,小赵警官是吧,那就麻烦你了,我闺女右边胳膊腿伤还没好,劳烦你轻一些。”陈运洪又下来,把空间让出来。
赵子杰见陈运洪抱不动,以为陈伶得多沉呢,弯腰进到车里,拿出平时吃饭的力气来,一手抱肩,另一手搂腿弯,抱着陈伶呼地一下拔了起来,然后就“咚”地一声撞到头了,连带着陈伶也跟着震颤了下,肋下又是一阵痛。
陈伶脸上汗津津的,努力*耐被移动带来的疼痛,刚才她就听见赵子杰说自己沉了,现在又粗手笨脚的,本想呲他两句,但看赵子杰自己脸上还五光十色的跟开了个颜料铺似的呢,还来帮忙,到嘴边的话就又吞了回去。
赵子杰抱着陈伶去了谢队的车里,把她放到后座上躺着,陈运洪跟车一起去了医院,留下秦艳茹看管自家的金杯和一车行李。
这边谢队让派出所的片警帮忙疏散围观群众,自己和几个同事也压着嫌疑人驾车离开了。
旁边有和陈家熟悉的街坊,早就看到那些警察围着陈家的车了,那个领头的又跟陈运洪说了好阵子话,等谢队他们一离开,立刻有几个人靠过来问:“艳茹,你们这是啥时候从京城回来的,咋刚回来就碰到这事儿,你家车上拉的谁啊,我看让一个大个子给抱走了?是不是你家闺女啊?”
秦艳茹扶着车门慢慢往回合,看看能不能凑合开到院儿里去,一边听着四周人叽叽喳喳的,她答道:“这是怎么回事,抓贼都抓到咱小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