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辛笛儿背着包也下来了。刘俊豪见辛笛儿行走虽然不大自如,但也还可以,就没上前扶她,而是默默地走在她前面。两人上了连接一楼大厅和停车场的电梯,到地下停车场去。刘俊豪用遥控钥匙打开车门锁,上前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将辛笛儿扶上车去。
刘俊豪上车,开车出了停车场。他扭头扫了一眼辛笛儿,问道:“身上还疼吗?”
辛笛儿扭头过来,看了刘俊豪一眼,说道:“我以为你不理我了呢。”
听了这话,刘俊豪心头一热,笑了笑,道:“怎么会呢?好一些了吗?”
辛笛儿也笑了,道:“听到你说话,就好多了。”
刘俊豪抬起右手,说:“让我摸摸你的额头,看还发烧吗?”
辛笛儿推了推刘俊豪的手,说:“好好开你的车。不烧了。”
不久,他们到了工学院。刘俊豪将车开到学生注册大楼前,在靠门口最近的停车位停下。这是残疾人专用停车位。刘俊豪顾不得许多,下车去,跑到副司机一侧,扶辛笛儿下车,然后跟辛笛儿一起,找到了报名窗口。他这才对辛笛儿说:“我出去移一下车。”转身出门去。在加拿大,残疾人专用停车位只能是车上悬挂残疾人标志的车辆使用,其他车辆占用会被拖走的。
附近没有空停车位,刘俊豪开着车在附近转了半天,才找到了一个停车位,接着又去投币买停车票。等他回到大楼门口,辛笛儿已经报完名出来,站在门前了。
刘俊豪急忙跑上前,喊道:“月儿,我在这儿呢!这么快?”
辛笛儿上前两步,说:“我以为你走了,丢下我不管了呢。”
刘俊豪笑道:“怎么会?我就是不管自己,也得管你!”
辛笛儿心头一震,扭头望着刘俊豪,喃喃道:“说话算数?我要死了呢?”辛笛儿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她觉得这话似乎不是她想要说的,而且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奇怪,好像不是她自己的声音。
刘俊豪爽朗地一笑,道:“哈哈,当然算数。你要死了,我就陪你去死。”刘俊豪常常说话有口无心,但这次他却被自己的话吓住了。贾鹤溪的死在他心头留下震撼,尚未褪去。现在,辛笛儿和他双双说出一个死字,给他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和辛笛儿两人都一起愣住了,面对面怔怔地望着对方的眼睛。
这时,一辆小车从大楼门前开过,里面坐着王佳和她丈夫何健。何健开车,王佳坐在副驾驶座上。王佳扭头看见刘俊豪和辛笛儿,小声对何健说:“嗳,那不是小刘吗?”
“在哪儿?”何健只顾开车,没看见刘俊豪。
“大楼门口,跟一个高挑女孩站在一起呢!”
何健扭头看过去。这时,辛笛儿挽起刘俊豪的手臂,正往外走。何健只看到他们的背影,就说:“瞎猜什么呀?你不是说张丽已经回国了吗?”
王佳打了一下何健的肩膀,大声道:“谁瞎猜呀?我说那男的是刘俊豪,又没说那女的是张丽。”
“那你说那女的是谁?”
“我怎么知道?”
何健将车开到一边停车去。他今天带妻子来,询问学会计课程的报名情况。
那边,刘俊豪扶辛笛儿上车,然后自己上车开车离去。
王佳下了车,扭头看着刘俊豪的车远去,说:“那辆黑车就是他的。”
刘俊豪开着车,问辛笛儿:“去哪儿?”
“先去吃午饭吧。我请你。”辛笛儿说。
“还是我请你吧。”
“哪儿有让你出力又出钱的?吃过饭,我还想让你带我去买你们老板要的试管呢。”
刘俊豪把车开到一家中餐馆,两人吃了午饭,辛笛儿付款。之后,刘俊豪开车到温哥华东区,帮辛笛儿购买取样试管。辛笛儿的心情好了起来,身体也感觉好了一些。回办公室的路上,刘俊豪边开车边说道:“月儿,今天就不要去练跆拳道了,好吗?”
辛笛儿低头没有说话。
刘俊豪接着道:“你这样练跆拳道,不仅没有好处,反而还会伤害你的身体。”刘俊豪停了停,然后故作神秘道:“你要不练跆拳道,我就教你女—子—防—身—秘—术—。”
听了刘俊豪的话,辛笛儿慢慢笑了,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但这两天你要好好休息,我星期天教你。”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下午下班时,刘俊豪开车将辛笛儿送到住处,然后到丽晶广场去,将旅游回来的贾父、贾鹤云和杰弗瑞接回刘彩虹家。刘彩虹要留刘俊豪吃晚饭。但是,刘俊豪见到贾鹤云就感到浑身不自在,便说:“姐,鹤云姐,我公司里还有些事,晚上要加一会儿班。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