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儿湖面上风和日丽,清波荡漾。一条脚踏船在湖面上慢行着。船上,刘俊豪和辛笛儿并肩而坐,双脚踏着船桨,正在说笑嬉戏。辛笛儿弯腰到船边,用手舀起水来,洒到刘俊豪的身上。刘俊豪也弯腰舀水,洒到辛笛儿的身上。忽然,天色昏暗下来。辛笛儿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扫了一眼刘俊豪,然后往水边侧身弯腰。刘俊豪以为她又要再舀水。可她没有,而是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刘俊豪大惊失色,喊道:“宝贝!”
刘俊豪从船上站起来,往水面看去。水面一片昏暗,根本没有辛笛儿的影子。
“嘻嘻!”有人在笑。这笑声就像从水底下冒起来似的。
这时,水面上冒起了几个水泡,辛笛儿从水下浮了起来,接着她的头和脸浮出了水面来。她抬起头,用流着红色眼泪的眼睛,绝望地扫了刘俊豪一眼,幽幽说道:“宝贝,你来——”说完,又沉到了水下。
“宝贝!”刘俊豪大声喊叫着跳进水里。他奋力向下潜去,很快抓到了辛笛儿的手,接着抱住了她的腰。他双脚奋力踩水,向水面上游起。
突然,他感到双脚被人抱住,并用力往下拖。他和辛笛儿一起往下沉去。他双手不由自主地松开辛笛儿,拼命挣扎,辛笛儿向水底下沉去,一会儿就不知去向。他四下寻找,歇斯底里地呼喊:“宝贝!宝贝——”
刘俊豪猛然从床上坐起。恍惚之间,他感到有人在伸手抱他。这是张丽要睡觉了,发现刘俊豪横躺在床上,就想抱他睡直过来。刘俊豪一把搂住张丽,边喘气边喊道:“宝贝,宝贝!”
“神经病!谁是你的宝贝?别肉麻了。”张丽推了一把刘俊豪。
刘俊豪这才完全清醒过来。他放开张丽,呆呆地坐在床上。原来,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一个噩梦。
“你洗了没有?横七竖八地就睡。”
刘俊豪用拳头敲了敲脑袋,起身去浴室。
星期天清早,列治文市的一个偏僻社区,一栋占地近千平方米的独立屋。
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屋前的马路上几乎没有过往的车辆和行人。马路对面不远处,停放着一辆蓝色的小车。玻璃门虽然开着一条小缝,但由于玻璃是黑色的,看不清车内是否有人。这时,一辆中型卡车从屋前马路上开来,拐进独立屋前的行车道上。这是南兑富。这一个星期他都没敢回来,也没有跟常老板联系,每天在不同的汽车旅馆度过。过了五六天,他认为安全了,才开车回到常老板的独立屋。他见周围没什么异常,就用遥控钥匙打开车库的卷帘门,把中型卡车开进车库里去。卷帘门又自动关上。
南兑富从驾驶室里跳下来,到车库里侧的楼梯间里,推出一台装载机来,到车后去,打开后箱门,用装载机一箱一箱地把车上的冷冻鲨鱼搬下来。由于卡车在外面停放的时间太长,有的冷冻鲨鱼已经化了冰,有的箱子还在淌水。他用工具撬开木箱盖子,将鲨鱼倒到地上,然后掰开鲨鱼肚子,从里面取出装在塑料袋里的□□。化了冻的鲨鱼,正好方便他操作。他把□□堆在墙角,仍旧将鲨鱼扔回木箱里。他处理完大半的鲨鱼,有些累了,便站直腰休息一下。他看到了被警察打开过了的两箱鲨鱼。他走过来,将这两箱鲨鱼倒到地板上,一台小型高功率信号发射器从一条鲨鱼的肚子里滚了出来。他大吃一惊。这台跟他在阿波斯福特市的旅馆里,放到别人的宝马轿车里的那台一模一样!他顿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他机关算尽,不仅没有逃出警察的手掌心,还引狼入室,把警察带到了常老板的家里来。
他捡起这台信号发射器,用力往墙上摔去,信号发射器立即被摔碎。他用钥匙打开上楼的门,从楼梯跑上楼,边跑边喊:“老板,老板!”
没有人回答他。他在楼上的各房间跑了一遍,楼上空无一人。他舒了一口气,心想,肯定是易求和回来通知常老板了,常老板已早作了准备。他走到正面窗户,将窗帘拉开一条缝,看到楼前的出口已经被两辆警车堵死,附近还停了许多警车,警车边上还隐蔽着荷枪实弹的警察,警察都用枪口瞄准房子。南兑富急忙下楼去,回到车库里。
他跑进楼梯间里,打开灯。他趴在地板上,往里侧推地板,不久,厚厚的混凝土地板被他推动,滑向里侧。底下露出了一个洞口。他跑出楼梯间,将那些□□袋子搬进来,一袋袋地扔进地洞里。10多分钟后,□□被他扔完。他弯腰,将手伸进地洞里摸索了一阵,然后才直起腰来,去推那移动地板,地板很快合拢,地面上几乎看不出什么痕迹来。
门外的马路上开来了一辆黄色小车。马路对面的蓝色小车突然发动,朝黄色小车撞过去。两辆小车撞倒了一起。黄色小车的车门拉开了,常雅娴从车上怒气冲冲的走下来。
蓝色小车上也走下一个人来,这是吴望。常雅娴正要大骂吴望。吴望上前向常雅娴鞠了个躬,然后小声说道:“家被警察包围了,快跟我来!”说完,大步往大马路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