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俊豪开车,到了大温哥华地区的新西明市(New Westminster),来到了坐落在菲沙河(Fraser River)畔的赌场前。上次他跟张丽从这家赌场的门前经过,张丽非要进去“见识”一下,被刘俊豪拉住,没去成。这家赌场24小时营业,还有免费班车到温哥华各繁华地段拉客人。刘俊豪把车开进停车场停好,下车朝赌场的大门走去。晚上10点多种,北美已算是深夜,别处大街上行人稀少,但这里却是车来车往,门庭若市。赌场大门内外灯火通明,建筑顶上的装饰霓虹灯辉煌闪耀,与菲沙河中水面上的倒影交相辉映。门内不时传出赌博转盘的哗哗声、以及代用币角子从老虎机内吐出时敲打托盘的叮叮声。
刘俊豪还没走到正门,两名男服务员扶着一名女子从里面走出。女子搭拉着脑袋,头发挡住了她的大半个脸。一名男服务员问道:“Are you okay, Miss?”(你没事吧,小姐?)
女子没有回答。另一名服务员问道:“Shall we call a taxi for you?”(要不要我们为你叫一辆出租车?)
“No.”(不用。)女子说着扬起头,朝街上张望。
刘俊豪一眼认出,这就是张丽!他冲上前,一把推开那两个男服务员,大声喊道:“Don’t touch her!”(别碰她!)两个服务员吓了一跳,倒退在一边。
张丽也认出了刘俊豪,立即扑上前搂住他,大声哭道:“啊~,俊豪,我把这个月的工资都输掉了!”
“输了就算了,我们回家。”刘俊豪感到鼻子酸酸的,搂着张丽,朝停车场走去。
他们上了车。刘俊豪拿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只响了一声,刘彩虹就接起了。这说明她一直守在电话边上,根本就没有休息。刘俊豪赶忙说道:“姐,小丽找到了。我们现在就回家。”
“你还告诉彩虹姐了?”张丽吸着鼻子问道。
“告诉了。她还去机场找了你。”刘俊豪挂上电话,开车出了停车场。
“我开始是想去机场来着的。但一想,我要走了,还不便宜了那个小贱货!我还不如去赌钱,赢了自己花,输了让你活该。我就会玩老虎机,开始我还赢了不少,后来就输,我又想把输的赢回来,结果就把这个月的工资都输光了。啊~”说着,张丽又哭了起来。
刘俊豪伸手拍了拍张丽的肩膀,说:“输了就算了。下次别玩了。”
张丽一甩手,瞪了刘俊豪一眼,道:“别碰我!”
刘俊豪把车开到他们租的公寓大楼门外时,刘彩虹已经站在那里等他们了。张丽一下车,就跑过去抱住刘彩虹,放声痛哭。刘彩虹搂住张丽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回来就好了。”她又回头对刘俊豪说:“弟,以后不许你再欺负小丽。”
“知道了。时间很晚了,姐,你回去休息吧。”
“那好。我回去了。”刘彩虹说着,朝刘俊豪使眼色。刘俊豪只好走上前来,搂住张丽。刘彩虹为张丽擦了擦眼泪,说:“俊豪再欺负你,你就打电话告诉我,我来教训他。不要再像今天这样离家出走了。俊豪和我都急坏了。”
“他才不急呢。他恨不得我死!”张丽瞪了刘俊豪一眼。
刘彩虹拍了一下刘俊豪的肩膀,说:“弟,你快跟小丽说对不起。”
“对不起,小丽。”刘俊豪乖乖地说道。
“我才不相信你的话呢!”张丽狠狠地掐了一下刘俊豪的胳膊。刘俊豪哼也没哼一声。张丽见没有掐疼刘俊豪,又在他的胸脯拼命地拧了几下。刘俊豪还是一声不吭。
刘彩虹把这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但也不好说什么。她说:“你们回去吧,我走了。”
张丽推了一把刘俊豪,说:“那么晚了,你还不去送一下彩虹姐!”
“不用。这么点路,我自己开车,几分钟就到了。”刘彩虹说着,到路边上了自己的车,开车离去。
刘俊豪和张丽上楼回家去。进了家门,刘俊豪打开灯,脱光上衣,面向张丽,站在灯光下。张丽莫名其妙地望着刘俊豪,说:“你有毛病啊?那么冷的天,光着膀子。”
刘俊豪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自己胸脯上被张丽拧起的道道伤痕。张丽走近刘俊豪,看了看,狠狠道:“活该!我只是伤了你的皮肉。你却伤了我的心!”
听了张丽的话,刘俊豪无言地穿上衣服,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发呆。张丽到卧室去,找出一瓶红药水和一根棉签来,走到沙发上,在刘俊豪的身边坐下。她把刘俊豪的上衣扯开,拧开红药水的瓶盖,默默地用棉签为刘俊豪身上的伤口涂药水。刘俊豪低头看着眼前孱弱的妻子,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伤了他的身体,现在她在为他抚平伤口。而他伤了她的心,他却不知道怎样去抚慰她心中的创伤。
晚上10:30,迈克和辛笛儿终于出了泰国餐馆。迈克今天兴致特别高,边喝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