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晚得回去,你可以不接圣旨,但那玩意不能一直放在我这吧,我爹知道非得砍了我。”
程少亭还想劝劝,但徐问青直接飞来一记眼刀,他想了满肚子劝诫的话顿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好好,我不说了。”程少亭举起双手投降。
他算是知道了,这位主犟的跟驴一样,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认死理,他自己要不是心甘情愿,就算把他绑回去他也能想方设法逃出来。
“要是出事,你把责任推给我就行。”
徐问青往前走了两步,又想起来什么,他轻啧一声,差点忘了这扬州城热闹的很。
“对了,我和从容离开扬州后,你帮我找一个人。”
“找谁?”
“一个应该死掉的人。”
程少亭有些莫名,“死掉的人?你不会让我帮你找尸体吧。”
徐问青含笑睨他,“我倒真希望他是一具尸体,毕竟死人不会撒谎。”
徐问青想起在乐娇楼看到的青衣男子,“我让你找的是,原禁卫军统领,霍萧。”
程少亭瞳孔骤缩,他满脸惊讶,“你没有开玩笑吧,霍萧不是已经死了吗?”
六年前,威宁大将军宋庚纪率兵攻打西京,最先战死的就是禁军统领霍萧,清扫战场的时候没有发现他的尸体,大家都以为他尸骨无存。
此时徐问青让他去找霍萧,这不是在白日做梦吗?难不成霍萧没死?
“他怎么可能…等等,他不会还活着吧!”程少亭喉咙干涩,好像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
徐问青点头。
“我在乐娇楼看到过他,不过时间太久了,我也不确定那人一定是霍萧。”
程少亭如遭雷劈。
徐问青向来不开玩笑,如果他真的看到霍萧没死,那么,当年京城中发生的一切就有确凿的见证人,替威宁大将军翻案一事就成为了可能。
这是个至关重要的线索。
程少亭点头,神情严肃,他沉下声音,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你放心,我会想办法。”
话音刚落,廊外“哐当——”一声,好像什么东西倒地碎了。
徐问青最先反应过来,他快步走到发出声音的地方,就看见殷从容抱着两个孩子蹲在地上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一旁,是碎掉的水仙。
徐问青想起来他去接殷从容之前让王伯把水仙花搬出来透透气。
这还不到两个时辰,这花就惨遭毒手。
程少亭紧跟着出来,看见一旁碎掉的水仙花大惊,他悄摸后退了两步,拿着伞一溜烟跑了。
那盆水仙,徐问青精心呵护了一年,眼下碎成那样,他可不想被怒火波及。
见徐问青不说话,殷从容以为他生气了。她咽了咽口水,松开两个孩子,一脸忐忑地起身,然后慢慢吞吞地挪到徐问青面前。
她低下头,露出自己毛茸茸的发顶。
“王伯,带两个孩子下去用膳吧。”
早听见响动赶来的王管家“哎”了一声,然后揽着两个胆战心惊的孩子下去了。
徐问青安排好两个小鬼,这才分出心思来教训眼前这个“大鬼”。
但最终他只沉默着看了她几秒钟,然后十分高冷地扭头就走。
殷从容一见徐问青生闷气,二话不说跟在他屁股后面开始道歉。
“徐问青!我不是故意的!”
徐问青高5.5尺,身姿修长,步距且大,他有意加快速度,身后的殷从容便得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他。
“徐问青!”
殷从容掂着裙摆,眼看徐问青一脚踏进房门,她扑上去,直接撞进徐问青怀中。
这一撞,徐问青下意识伸手扶着她的腰,省得两人一齐磕在地上。
殷从容鼻尖撞到徐问青的胸膛,她轻嘶一声,从徐问青怀中挣脱,捂着自己的鼻子泪眼汪汪。
“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徐问青眼见她撞疼了,却还是出口轻斥。
“那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殷从容一点委屈不肯受,她挡在入口处,狠狠瞪着徐问青。
这个世界上,能把徐问青气到发笑的人恐怕除了殷从容没有第二个。明明是她打碎了自己的水仙花,是她自己非要跑这么快,结果还反过来怨他。
徐问青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家伙。
他叹了一口气,侧开身子让出位置,示意殷从容进来。
“磕到哪了?”
殷从容坐在椅子上,眼睛中还蕴着泪水。
徐问青伸出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颚,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张泫然欲泣的俏脸,脸颊和鼻尖都泛着红,就像是开春枝头粉嫩的桃花瓣尖。
殷从容其实长的很显小,十八岁的姑娘看着像十五岁,尤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