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散,此刻的他哭笑不得,只好加大幅度挥了挥手。
离开扬州,两人一路北上。
临近年关,官道之上过客寂寥,两人于第五日到达徐州地界。
越往北,寒风便更胜,行驶速度也慢了下来。
两人决定在徐州下榻,休息一日再赶路。
徐州城内张灯结彩,百姓们已经张罗着贴春联和年画。
徐问青和殷从容并肩走在街道上,看见好看的花灯和糖人就要停下来欣赏一会儿。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徐问青已经帮殷从容拎了大大小小好几个包裹。
待两人回到客栈殷从容发现自己买了一堆东西有点尴尬地抿着唇,她在一众包裹里挑挑拣拣,最后选了一个木雕的小人塞给徐问青。
“送你的。”
徐问青终于得空坐下饮茶,猝不及防被殷从容塞了一个东西,他疑惑地看着手中巴掌大的木头小人。
“这是什么?木头块?”
徐问青眼中嫌弃的神色快忍不住溢出来,两个手指捏着木头人的脑袋,怎么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你不觉得这个木头人挺像你的吗?”殷从容偏过头,信誓旦旦地说道。
徐问青一听这话嫌弃的神色收敛了一点,他翘起唇角,问道:“哪里像?”
殷从容凑近脑袋,仔细审视了一遍他手里的木头小人,最后得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嗯,面无表情,且脸臭。”
她说完前半句,还抬起头看了看徐问青,目光在两者之间巡视,然后补上了后半句。
徐问青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下来,他一把拎起殷从容后颈的领子,将人毫不怜惜地撵出自己的房间。
她这张嘴欠起来真是令人恼火的很,明明很生气,但看见她故作认真且笑嘻嘻的脸又不忍心跟她动怒。
门外的殷从容还在不死心地拍门,“徐问青,徐问青,别生气嘛,我跟你开玩笑的。”
徐问青靠在门上,没理她。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模样不清做工潦草的木头人,难以克制的翘起唇。
自己一个人生活了太久,身边突然有个吵吵闹闹的人似乎还不错,除了某些时候会把人气的牙痒痒。
“喂!徐大公子,不许生气哦!”
敲了半天门的殷从容悻悻地收回手,她瘪着嘴,轻哼一声,“死傲娇,明明喜欢的很。”
她哼着曲,踱步回了自己的房间。
徐州入夜宵禁,街上不见人影,只有几盏油灯亮着,烛火不停的煽动,一道轻盈的人影闪过,摇摇欲坠的油灯灭了。
漆黑的街巷,连风动都尤为明显。
可那个人影一路隐在黑暗中,起跳奔跑的动作极其利落,甚至连地上的枯枝都准确绕过,速度之快用肉眼已经很难捕捉。
殷从容和徐问青下榻在徐州最大的客栈青城居,这黑衣人奔向的方位正是青城居所在的街道。
他摸黑绕到青城居后墙,似是抬头估算了一下从地面到二楼的距离。
他弯腰,岔开脚,屈膝蓄力,踩着墙壁一跃而上,翻了个跟头后悄无声息地落在殷从容所住厢房的凉台之上。
月色如练,穿过栏杆照进雅致的房内。
榻上,殷从容裹着棉被睡的正香,整个脑袋捂在棉被中,仔细看,似乎还能瞧出榻上之人一起一伏,呼吸匀称,想必今夜定是个好梦。
黑衣人站在月色照不见的死角,指尖一缕寒光闪过,他出手极快,指尖微动,那道寒光便如同离弦之箭射出去,隔着棉被射中殷从容的后颈。
他就站在檐下,影影绰绰,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等了一会儿,棉被下的人不再起伏,他动了动耳尖,房内寂静的好像无人居住。
除了他自己,再没有旁的呼吸声。
他不再迟疑,单手撑着木栏一跃而下,身如鸿雁,几个闪身便消失在街上。
长道一如之前,任何物品的摆放都不曾移过位置。月明星稀,一派祥和。
青城居,二层厢房。
本该变成一具尸体的殷从容缓缓起身,她拽过一旁架子上搭着的裘衣搭在肩上,一步一步走到凉台。
她一只手搭在栏杆上,凭栏而眺,美人如斯。
她叹着气,斜起身子倚在栏上。夜晚气温骤降,殷从容耸了耸鼻子,伸出手指轻轻叩了叩墙壁。
同样一道黑色身影从檐上落在她的身边,徐问青拍了拍衣摆,望向街道的眼神像从地狱爬出来的鬼魂。
无忧无喜,无悲无惧。
他负手而立,唇边的弧度逐渐扩大,明明眼中是一场荒芜,唇角的笑意却愈来愈烈。
直到最后殷从容听到他毫无感情的冷笑。
“呵。”
殷从容抬起手,她葱白如玉的指尖捏着一根十寸长的铁针,她捻了捻,针尖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