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帷幔,红烛摇曳。
大喜的婚房里,躺在床上女人脸色灰白,刚死没多久。
盛屹定定看着自己的新婚妻子,喃喃自语:“你就这么恨我,宁死都不愿做我的妻。”
俊朗姣好的面容上,满是悲怆。
呆了片刻,他起身去绞帕子,细细给女人擦脸。
“无妨。”
“阿澄这样也好,你一辈子躺在这儿,一辈子和我不离分。”
乔韵澄害怕得心肝儿都在颤。
如果她还是在看书,她只会感叹盛屹病娇真刺激。
但现在,她穿进来了!
她穿进这本古早狗血兄弟争妻文里了!
女主乔韵澄是相府嫡女,从小金尊玉贵,和男主三皇子贤王盛渊青梅竹马。
而盛屹,则是书里的反派病娇男二。
因母亲出身不高,被父皇厌弃养在行宫,幼年处境不堪,曾被乔韵澄相救。自此乔韵澄就成了他心里的白月光,为了能配得上白月光,用尽手段回到京城争权夺位。
她穿的这个时候,正好是盛屹刚刚打了胜仗,求了赐婚恩典,对乔韵澄巧取豪夺的节点。
书里,乔韵澄宁死不屈,新婚当晚服毒自尽,险些没命。
盛渊得知之后和盛屹兄弟反目,正式拉开夺权之战。
最终,盛渊诛杀盛屹,力排众议立乔韵澄为后,不纳嫔妃,只要她一人。
但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原主她死了,同名同姓的乔韵澄穿了过来。
救命,穿也就算了,凭什么别人穿人,她穿尸啊!
要知道,书里的盛屹病娇到极点,在见到乔韵澄宁死不屈了以后,非但没有死心,反而把人用根铁链子栓在了床上。
虽然没做什么突破底线的事儿,但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还得满足他的嗜血癖好,动不动的搞出点伤来……
帕子冰凉凉的落在她的脸上,她大气儿不敢喘,眼皮不敢动。
乔韵澄一点都不想睁开眼睛,但她快忍不住了。
因为,盛屹开始解她衣服了!
他又洗了洗帕子,仿佛在伺候一件十分珍贵的艺术品般,在她脖颈处擦拭。
实在太痒了。
很快,盛屹停了手。
乔韵澄闭着眼睛此刻看不见,盛屹的目光落在她轻颤的睫毛上。
半晌,他似不敢相信般抬手轻抚她的眼睛。
“你醒了。”他语气中带着欣喜。
乔韵澄不知道该不该睁开眼睛,她觉得这个气氛诡异极了,让她恐惧。
正常人发觉她还活着,大概都会惊叫诈尸,可盛屹的反应也太镇定了。
“是不愿意看见我吗?”盛屹的欣喜转瞬即逝,语气重归神伤。
乔韵澄知道装不下去了,头皮发麻的尝试着睁开了一只眼睛去看。
书里写盛屹丰神俊朗,如清风霁月。
乔韵澄词汇贫乏,只能说一句是好看的。
但是,她现在没心思欣赏男人美貌。
盛屹低着头,看不出在想什么。刚刚用来擦她脸的帕子,此刻被他捏在手里,一根根的擦拭手指。
乔韵澄手脚冰凉,心里没底,生怕这男人现在就掏出来铁链子把自己栓床上。
她睁开另一只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没空计较这天杀的穿书,她现在只能努力自保。
“肃王,我们打个商量呗。”
盛屹顿住动作,抬头看她。
乔韵澄见他不说话,主动沟通,“你看啊,我没死了,这婚呢,也结了。以后我们和平共处,我乖乖做你王妃,行吗?”
盛屹定定看了她半晌,眼神深邃,似乎在怀疑她话里的真假。
“阿澄愿意?”
乔韵澄想了想原主那宁死不屈的态度,叹了口气。
她是没那个心气儿,只能跟原主说声对不住了。
“我也没别的办法不是吗?”
盛屹目光闪过一丝了然。
果然还是不愿意的,只不过木已成舟,别无选择罢了。
但他不在乎,只要人还在自己身边,管她如何不愿,能留一辈子就足够了。
他忽抬手,乔韵澄以为他要绑自己,吓的向后缩瑟。
盛屹的手顿在空中,失笑一分,执拗的落在了她头上,摘下凤钗。
“夜深了,睡吧。”
乔韵澄怕极了,觉得手脚都不利索,除了躲着不知该怎么办。
好在,盛屹似乎没打算栓着她,只是耐心的帮她把首饰钗环都卸了,将头发散落。
初秋的卧房里,冷意丝丝入骨。
乔韵澄宛如个破布娃娃,任由他摆弄,将外衫也除了,只余月白色里衣。
她闭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