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几件首饰吗,有什么好看的?”
面对众人艳羡的目光,淑妃嘴上不屑,嘴角却扬得高高的,手不住地抚弄着发髻上的金钗和步摇,比在枝头上卖弄羽毛的雄鸟还张扬。
“还是淑妃你有福气,第一次见陛下,就能得到这样的赏赐。”
“可不是,我早就知道,淑妃才是咱们这里最出挑的。”
“这首饰和淑妃你真配,衬得人更光彩照人了。”
“……”
不久前还围着姚芙的人,转眼间又对淑妃卖力奉承。
淑妃对她们的讨好翻了一个白眼:“我可禁不住你们高看,毕竟,我才见过陛下一面,和别人比还差的远呢,你们要烧香,也没拜错了庙门。”
即便是这样的挖苦,也丝毫阻挡不了众人的热情,纷纷询问起她见皇上的细节。
“陛下是不是威严凶悍?”
“陛下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会招你侍寝吗?”
“……”
“哎呀,叽叽喳喳的,吵得我头晕!”
淑妃脸色突然有些不好,胡乱地挥了挥手,止住众人的问询,“等你们自己有机会不就知道了,跟你们说不清楚!”
见她不耐烦,众人识趣地闭了嘴,各自忙碌起来。
得了恩宠,淑妃的心气就更高了,她是负责煲汤的,以前就有人帮她,现在连样子也不装了,人往椅子上一做,吃着点心,对众人指指点点。
“真是老天不开眼,淑妃那尖脸薄鳃的长相,活像一只脱了毛的猴子,陛下是不是眼神不好。”
“嘘……”
姚芙连忙伸出食指制止宝林的牢骚,“当心祸出口出。”
宝林看了淑妃一眼,还是愤愤不平,“瞧她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就算咱们不说话,她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姚芙也无奈了,更不知道暴君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小说里明确写过,暴君只是把她们当成人质和宫女使唤,从来没有看过一眼,怎么突然就变了性了?
她隐约觉得和她有关系,可暴君要杀直接杀了就是了,她一个不受待见的庶女,值得他这么费周章搞借刀杀人吗?
接下来,除了让她和宝林多干点活,淑妃倒是显得格外大度,没有找她们什么麻烦。
等两人把厨房收拾好,回到钟粹宫,一进院子,就看到那几盆放在院子中间的花草,如今又回到了她们的窗户底下。
“姐姐,我就说吧,她那满肚子坏水是过不了夜的!”宝林恨恨地咬了咬牙。
淑妃正众星捧月般的坐在凉亭里说笑。
“姐姐,咱们怎么办?”
姚芙拿不准暴君究竟想要干什么,看着花草犹豫了。
“你们杵在那干什么,吓了我一跳!”
“有些人真是在哪都碍眼!”
“天生的贱命,忙了一天还不赶紧回去歇着!”
在一阵抱怨里,淑妃终于扭头看向了她们。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等你们很久了。”
淑妃说着话,满面春风地从凉亭里出来,走到她们跟前,看了一眼她们窗户下的花草,口气里满是无奈:“这些花草实在是招蚊虫,我就在凉亭里随口说了一句,大家不忍心看我受罪,就把它们移开了,思来想去,还是那里最合适,不知道你们介不介意?”
“我们要是介意呢?”
淑妃噗嗤笑了一声,回头冲着众人:“我就知道她没这么大方。”
看着众人笑了一会儿,淑妃才转过身,轻飘飘地丢下一句:“那你就自己想办法吧。”
姚芙点了点头,拉着还不甘心的宝林回了屋。
屋外自然又是一阵挖苦嘲讽,姚芙只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
等到众人都睡下了,她喊起宝林,穿好衣服悄悄出了房门,宝林看着她折来七八根拇指粗细的小木棍,放在地上,靠着花盆底摆成一排,然后两人合力将花盆往一侧拉起,顺势将木棍滚到花盆底下,借着木棍,连推带滚,还真把花盆都搬到了淑妃的窗子底下。
收拾好痕迹,回到屋里她们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她们是被拍门声给吵醒的。
“喊什么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宝林打着哈欠把门打开。
“那些花盆是不是你们搞的鬼?简直欺人太甚!”
“你们终于知道自己过分啦?好了,看在大家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情分,我原谅你们了!”宝林眨了眨眼。
“你少装模作样,那花盆不是你们挪过去的,还能自己长腿了不成?”
顺着她们的手指,宝林揉了揉眼睛,满眼震惊:“还真是老天开眼了,不对,应该是花盆成精了,知道淑妃窗户底下阳光好。”
“胡说八道,肯定是你们使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