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树挪活,只是想换种活法,按照自己的心意去活。
你在姚府过的什么生活?身边围着十几个丫环,连床都有人给你铺,筷子有人给你递,不管你喜欢的还是不喜欢的,都有人主动给你提供。你总是把夫人对我疏忽挂在嘴上,那你知道我在别庄过的什么生活吗?
你逗着笼子里的金丝雀的时候,我可能正在喂鸡,也可能实在喂鸭、喂猪、喂马;你在弹琴绣花的时候,我可能在洗衣服、刷碗盘、刷马毛……还要忍受来自你死去的表哥李祥的欺辱,即便宫里的生活再恐怖,也不至于此吧?”
姚筝先是惊诧,最后竟然气愤不已。
“不,不可能是真的,母亲最是心善,府里还有那么多丫环,怎么可能那么对你。看来母亲说得没错,你就是会胡言乱语,你编出这么匪夷所思的谎言,只会让人更看轻你,对你、对姚家有什么好处?”
“看来你的轻信也是有选择性的嘛。”姚芙已经麻了。
“随便你怎么想,这就是我的回答。该问的你都问了,我能走了吗?”
姚筝还是瞪着眼睛看着她,她直接起来往回走。
“不认路的话去问守卫,我就不送了。”
“你等一下!”
“还有事?”
姚筝瞪得圆圆的眼睛一闪,垂下头,姚芙看不清她的表情。
“其实,其实我一直有些猜测,你当初进宫,若不是为了我,不是为了报复我母亲,是不是……是不是……”
看她支支吾吾的,头都快埋到胸前了,姚芙都觉得好奇了。
“是什么?”
“是不是……”她含羞带怨地飞快看了姚芙一眼,“因为韩将军?”
“谁?”
“韩将军。”她咬着唇又补充:“韩祁。”
姚芙点点头,忽然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了,原主的心思还真被她说对了。
难道这就是身为女主的第六感?这么说的话,姚筝还是在意韩祁的呀,那她为什么又要来趟后宫这趟浑水呢?她再天真,也不可能以为答应成为皇后这件事,也能和萧恪道个歉就能改变吧?
“你怎么不说话?”姚筝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表情。
“不是。”
不管原主怎么想,反正她是从来没有想过。
“真的?”
“除非你一定要让我说假话。”
“可是明明韩祁说……”她欲言又止。
“他跟你说我?说我什么?”
“没什么。”她抿了抿唇,断然否认。
她想追问,又怕她更疑神疑鬼的,就放弃了。
“你有心仪的人吗?”
姚芙也不知道为什么,噗嗤一声笑了。
“我不仅有心仪的人,还知道你心仪的人是谁。”
姚筝眼神一闪,双手交握在一起,随口否认:“你不要乱说,我才没有!”
“你都要当皇后了,难道你不倾心陛下吗?就像我是妃子,心里自然只能有陛下。”
姚筝恍然之后恼羞成怒:“你戏弄我!”
“好吧,这回是我自找的,惹不起我总躲得起,也求你以后别来招惹我了,你放心,我以后绝对绕着你走。”
“可是点心的事……”
“没有可是,做不了就是做不了。”
姚芙摆摆手,决然地走了。
她走后,姚筝还在凉亭里发了一会儿呆,直到天色不早了才离开。
除了西苑,她没有急着回家,马车一转,又进了宫,不是去太后那里,却是去了萧恪那里。
萧恪听完并没有什么反应,出来后的她心里却是翻江倒海,五味杂陈。
那日姚芙受了罚后,萧恪喊她过去,竟然是为了姚芙,虽然她并不喜欢他,当时还是满心忐忑化成了心酸,更让她酸楚的是,萧恪竟然问她姚芙和韩祁的关系。
她直到现在都难以接受,韩祁在给她的信中一直替姚芙说好话也就算了,为什么连萧恪这样薄情寡义的暴君也这么在意她?
明明韩祁和她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暴君也亲口允诺了三年之后要娶她做皇后,一个个心心念念的却是她这个粗俗刻薄的庶女,那她又算什么?
一想到韩祁写给她的信里,却一直都在说姚芙,哪怕她客观的描述姚芙的所作所为,韩祁也一点不信,总说是她误解了,要她多关照姚芙,她的心里就一抽一抽的疼。
她不想去讨厌、去猜疑姚芙,可她控制不住自己。
姚芙回去之后,想了想,还是有点不放心,不知道萧恪这会儿在不在西苑,有没有看到刚才的事,虽然她十分怀疑,人就是他放进来的。
终于没忍住,她拿起一本书,借着还书的由头进了书房。
里面空荡荡的,她松了一口气,把书放到书架上,不经意看到桌上的点心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