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未归,也没有晨起练剑,宗门里却没有其他动静,喻宗主看来对此时也不知晓……看来,叶行舟没有死。
离开江星衍后,季宁玉暗暗思忖。
天心宗核心弟子都会在宗门大殿处点一盏魂灯。修仙界不比凡尘,弟子时常需要下山历练,或练剑比斗,或偶遇传承,总归不会被拘在宗门里。外出磕磕碰碰必不可少,甚至会不幸在外丢了性命。魂灯燃烧,不管怎样性命无忧,魂灯若灭,那便是陨落了。
天心宗宗主和长老们最是护短,收得弟子各个都是精挑细选,悉心教导出来的。若是弟子在外被贼人所害,即便相隔千万里,他们也大多会想办法替弟子报仇。
喻既明没有行动,说明叶行舟的魂灯还亮着。
该不说难怪是话本子里的传奇男主,气运之子,福大命大。又是被剑捅胸口又是跌落悬崖,竟然还能活着。换做自己或是其他人恐怕早就死无全尸,灰飞烟灭,季宁玉都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
既然如此,她也确实不好一直留在天心宗。免得事情败落,在这里被人前后夹击,百口莫辩。
虽然也没什么好辩的,她的确做了。
不过季宁玉不是坐以待毙、任人宰割的性格。上辈子夹着尾巴收敛脾气也就罢了,这辈子也没必要再委屈自己。
想明白后,她提着剑脚步不停地跑到天心宗的除魔榜前,细细挑选起任务来。
天心宗除魔榜每月都会根据弟子的修为定期发布山下任务。有采集仙草、炼制丹药等比较温和的,也有外出调查异常、除魔卫道等需要战斗的。
季宁玉站在榜前笑眯眯地挑了个难度简单,地理位置合适的任务,简而言之,就是很适合混。在长老那儿挂完牌子后,又变回从前那个成日走鸡斗狗,嚣张跋扈的大小姐。
先是蹲在九曲桥廊处将上次招惹她的那几个男人好生捉弄了一番,下饺子似的挨个儿踹下水。又拾起他们散落的腰牌借机撅了许多药圃的灵草,再去管事长老那儿又领取不少灵石。
横竖他们也从自己手里拿了不少奖赏,她稍微讨点回来也不过分吧?
接着跑去豢养妖兽的场地追着新出生的妖兽幼崽满地乱跑,吓得幼崽们咩咩呜呜地叫,掉了一地羽毛。驭兽弟子敢怒不敢言地望着她,却没办法,太清楚这位季师姐是什么德行,只能任由她折腾。
拾完羽毛后,季宁玉翻身坐在练剑处的大树上,捏着口诀将羽毛往下面的习剑弟子头上砸。左边那两个说过她坏话,别以为在背地里她就不知道。中间那个每次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令人作呕。
羽毛混着口诀砸得他们抱头鼠窜,还得在江星衍师兄的监督下一边打喷嚏一边好好练剑。
季宁玉看着他们狼狈的模样乐不可支,抚掌大笑。
往日若是如此,作为师兄的江星衍必当火冒三丈,提着剑到处追赶自己,闹到动手也不算少。可今日他好生奇怪,见季宁玉盘腿坐在树梢闹哄,只是抬头瞥了她几眼,竟是随她去了。
季宁玉捏着根羽毛,冲着江星衍丢了下去,好巧不巧正砸到他的头顶正中,卡在发髻间。
他紧皱着眉头,将羽毛从自己头上拔下去,复又抬头看了眼季宁玉,仍是半句话也没说。其他弟子见师兄都没说什么,更是不敢吱声,只能兀自由着季宁玉胡闹。
季宁玉觉得很稀奇,不过很快也能想明白。
江星衍和自己向来互相看不顺眼,如今江归远好不容易对退婚的事松口。虽然还未公布于众,于他们二人而言已是大大的解脱。
对季宁玉来说是这样,对江星衍而言更是如此。现在他大概是半点也不想再和自己沾上边——好的坏的都不要,全当对方不存在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骄傲的“斗鸡”失去往日不可一世的风采,真是令人索然无味。季宁玉看他那身锦衣华服也没了劲头,将羽毛一股脑地丢下,利落地拍了拍手,从树梢跳下转身离去。
见她离去,江星衍停下手中动作,只怔怔望着季宁玉的背影出神。直到旁边的弟子小声唤了几声“师兄”,他方才缓缓收回视线。
季宁玉才管不了别人细腻的小心思,点完自己的“战利品”,用乾坤袋通通一卷。三日后,人就已经躺在船舱中,出现在浮提海上。
天心宗地处善见南洲,她接下的任务在悉昙东洲。
南洲各大宗门与修仙世家林立,居住的皆是修士。东洲则普通人与低阶修士混居,低阶修士大多在炼气期,凡有筑基以上修为的基本都是从南洲过去的。若是机缘巧合,东洲有散修突破也会前往南洲继续修行。
南洲与东洲隔着苍茫的浮提海,鸿毛不浮,又有海兽出没,凡人无舟可渡。
金丹以上的修士可以凭借修为横跨浮提海,寻常修士则可以用各种法器腾云而过。不过法器要燃烧灵石或耗散精气,跨越浮提海可要耗费不少,万一遇到海兽单打独斗也不容易。季宁玉不赶时间,遂找了搜平时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