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的四子殷宸今日大约是喝了酒,才壮了胆,他指着云幽继续说道:“怎么还不让说了?恼羞成怒要跟我打一架?你们阵仙岛的霸道还用我说?神器本隶属各派,只因仙人历劫失败,或者不慎仙陨,神器就要交给你们阵仙岛保管?哪有这种道理,你那师父仗着自己是神,用几万年的法力和修为镇压到无人抵抗。如今,你们阵仙岛个个手握神器,还用我说?还有,他献祭那日,与你……”
殷宸的话还未讲完,两道剑光就从眼前闪过,一道是云幽的蚩尤剑,一道是太子元昱手里崭新的宸曦剑。
元昱发抖的手掌一路朝着手臂皮肉爆裂开,鲜血喷流而出,刚刚他以全部仙力才抵挡住了云幽那一剑,手骨尽碎,不然他的父亲就要当场交代在这里。
殷宸吓得整个人已经呆滞,元昱带着伤立刻跪在了云幽面前恳求道:“仙尊息怒,我父君不是故意冒犯君玄上神,求您手下留情,看在骨肉兄弟的份上,原谅父君的酒后失言。”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手臂上的血还往下滴,都来不及去处理。
殷宸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大约晓得自己刚刚差点就被人削掉了脑袋,此时再看看云幽手上拿着的蚩尤剑,上古神器蚩尤,被它砍上一剑,那是会魂飞魄散的。
刚刚的那阵嚣张气焰顿然全无,他确实喝酒喝上了头,加上今日儿子封了太子,有些得意忘形,忘记了自己与云幽实力的悬殊。
天君见状愤怒地上前斥责道:“云幽,你拿着剑是要取他性命吗?他可是你的亲弟弟。”
“妄议我尊师者,都该死!”
云幽面对天君也毫不息怒,眼里的怒气还在翻滚,每一个字都是带着狠厉,听着让人不寒而栗。
在场的人都惊变了脸色,更不敢插手,妄议君玄上神,这不就是找死吗?
阵仙岛上下也甚少见到师父如此,但他们都清楚师祖君玄上神是师父的命脉,这个四皇子是亲兄弟师父也不会手软的。
刚刚幸好这个新太子眼疾手快不顾性命地阻拦,不然四皇子就要血溅当场,魂飞魄散了。
他们都看着赤印,他都不敢开口求情,其他人更不敢。
“放下蚩尤!”天君站在高台上,命令道:“云幽,你不要太过放肆,本君体谅你,迁就你,千年来你镇守仙岛有功,但不会任由你在这里随意斩杀自己的亲兄弟。”
他拿出父君和天君的威仪试着压制云幽的怒气,怎料云幽不但没有息怒,面前的案台瞬间就化成了齑粉,他一身玄色外袍扬起,与在场所有仙人都格格不入,眼角透着危险的信号,嘴角轻蔑地苦笑着。
“没有我师父的献祭,仙都早就覆灭了,哪有今日你们饮酒作乐的时候?凭什么让他牺牲?你们怎么就不能去死?”
此话一出让人倒吸一口冷气,修为不够的背后都开始发寒,甚至连站都站不稳。
“你你你……如今也是阵仙岛堂堂一仙尊,可你说的话简直像魔尊所言,看看你这个样子?你要堕魔吗?”天君指着云幽,气得手指都在发抖,可又拿他完全没有办法。
云幽完全没有理会他的叫嚣,而是一个瞬移也站到了高台上,挡在了天君面前。他高大挺拔的身躯,把天君遮了个严严实实,那气势惊人,每一片衣角都在被仙力驱动着,打开的结界强大又霸道,无人可以靠近,用内力把声音打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我师父君玄上神定的规矩就是规矩,谁敢妄议,谁敢撼动一个字,本尊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永不超生,若再被本尊听到半句不敬的话,本尊就屠戮仙门百家,让你们统统给我师父陪葬。要不是为了护住他用性命换来的三界太平,你们以为本尊不会拉着三界一起下地狱吗?”云幽说完伸手用仙力一把掐起殷宸的脖子,他的怒火并没有消散,新账旧账都想一并跟他了了。
今日就拿他来杀鸡儆猴,他要杀谁,天君也是拿他没办法的,他的法力修为早就超过了在场所有人。
灵泽宝殿上云幽站在天君的宝座前,当场就要把自己的亲弟弟了结在此,那散发出来的强大仙气甚为恐怖,在场的大部分人顿时呼吸凝滞无法行动。
天后见况后,肝胆俱裂哭诉地在旁劝阻云幽,然而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这下赤印都忍不住上前试着去求情,他跪在云幽的结界外磕头求道:“师父息怒!”
阵仙岛其他人跟着赤印,都跪在了云幽的周围,将他环绕起来,一起恳求道:“师父息怒!”
虽然那四皇子死不足惜,但今日这种场合,云幽若是当着仙门百家杀了自己亲弟,天宫的四皇子,就等同和仙界决裂。
云幽没有一丝松动的意思,手里抓着殷宸就像抓着一只待宰的羔羊,他在云幽手里渐渐失去仙力,失去了意识,赤印眼看着殷宸就要死了,虽知他死有余辜,但今日刚刚册封的太子,他师父若就把太子的父君杀了,还是在仙门百家面前如此高调地下手,这将来仙都和阵仙岛还不得势不两立?三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