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过来看您。”
两人聊得亲热，真像亲母女似的。
德国那边做建材的，去年搞了点新东西出来，他看上这一块好久了，这次还找了两个专家同行。知道这块肥羊被很多人惦记，他也并没有把握能拿下。他正烦着这事儿，一点新婚的喜悦都没有。
王燕芳看着儿子这样，私下和他说，好歹要结婚的人了，对小晞多花点心思。
“您这不是替我花了这么多心思？还不够？”
王燕芳笑着打了儿子一下，看他不甚在意的样子，心里觉得怎么还是个小孩样子。她有时觉得儿子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又说不上来为什么，但她希望两人成家就好好过日子。
“小晞多好一姑娘，我看真是哪哪儿都没得挑，你这态度也就她不和你计较，你可给我多上点心。”
“是是是，我明儿就找一神龛给她供起来。”
“你少和我贫，你这年纪懂什么，再过几年，有孩子了就知道好处了。”
“您这安排得够长远的啊。”易为洲语气嘲讽。
“什么时候走？”
“后天。”
“只去德国？”
易为洲抬眼看了他妈一眼，笑着说：“那我顺道再去法国给您带瓶香水回来？”
王燕芳叹口气：“你有这心思，用在小晞身上多好。”
一行人到达德国，时差都还没倒，匆匆去试验基地参观。看着团队里的年轻人和德国的工程师讨论着技术细节，他依稀想起自己大学时候的样子。理工科大概是每个男孩心中的一个梦，一个关于改变世界的梦。
一边进行技术考察和产品调研，一边开始谈合作事宜。国内已经有几家公司来过，但不知道为什么德方这边不太满意，一直没谈妥。从这几天的接洽来看，尽管城建体量够大，但还是没那么顺利。
第四天，上午再次和德方聊过之后，下午他给团队放了半天假。工作热情消退自然需要生活娱乐来填补，休息休息或许能有更好的思路。
难得一个人走在异国街头，和年轻时的心态完全不同，没有那种新奇，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找了间咖啡馆，看着街边来来往往的人，到傍晚的时候他准备离开，突然发现街上人们的脚步急促起来，没多想，他顺路回酒店。
回去没一会儿他就看到新闻，也就是不久前，离他去的咖啡馆两英里的地铁站，发生一起枪击安，地铁暂时关闭，人流开始混乱。
这事儿想起来还是有点后怕，心中突然有个念头，他拿过手机，隔了好一会儿，又放下。
这天过后，大家都有点心慌，想快些回国。易为洲也打算速战速决，于是抓住对方技术上的一些漏洞，不谈销售代理，直接想买下这项专利。看见对方迟疑了几秒，他知道这事儿多半成了。
以前的公司没有那么大体量，只谈合作，不谈技术垄断，扛不住风险，德国这边也只是初具规模的小公司，长期合作未必稳定，不如一气呵成。城建开出的条件很好，中方会派人过来合作研发，一边销售一边改进产品。
又花了两天时间压价格和完善细节，终于谈妥。但仍然没有那么轻松，这项计划之外的方案他势必要承担巨大的风险，如果不能顺利出成果，公司的那帮老董事肯定会借此造势。
签完合同，终于松一口气。一行人本来定了三天后的机票，这几天只留下两个人交涉技术上的事儿，但因为枪击改签到第二天，其余四五个人先回。
当天晚上他给邓铭打电话说合同的事儿，邓铭心道我们又有一场硬仗要打了，但也感慨老板是真的有魄力。
“行，这边我先把合同报上去，其余的您回来再说。”
“嗯，我周天回。”
“你们不是明儿回来？”
“有点事儿，帮我改到伦敦。”
邓铭心里咯噔一下，这俩人竟然还有联系，不应该啊。他嘴上应着，易为洲又和他交待了几句，挂电话之前，他善意提醒：“您这身体金贵，出门在外，一切小心。”
“知道，对外就说我还在德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