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1 / 2)

翌日午后,何岑在前院处理了部分公务,动身回溪风院。

郑松派人在蝶苑查到点眉目,就速速撤退的事,他已从四弟那耳闻。侄女何念进京,还是他书信多年二弟,才说服他。这是二弟的独女,又是在京中出事,于情于理何岑都会过问。

大夫人没有隐瞒自己去庵堂的事:“她从不出门,消息一向闭塞,身边只有个安娘。”

年节时总是忙乱的,府上既要待客又要处理迎来送往的东西,那原本去庵堂的婆子误了时辰送吃食,安娘耐不住就自己找出来,所以才听说了二爷的姑娘在府上的消息。这样的事,回去后的安娘没有道理瞒着主子,两人这就动了歪心思,趁着元宵节聚会时坏掉何念的名声,往她房间丢个男子,让她万劫不复。

只是没料到何念机敏,偷偷跑了。

大夫人眉心突突跳,“想来,元宵那夜买通荔枝动手,安娘不放心,所以一并跟到蝶苑。念丫头跑了,安娘怕事情败露,就一不做二不休杀了荔枝……”

“想来?夫人就凭着猜测么?”对此事,何岑更想要确切的证据。

有的事,林氏只能猜,所以被何岑反问,她便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她当然想找到安娘,照那人的说法,元宵夜后,安娘回过庵堂跟她说事情没办好。次日后,她就再没见过安娘了。

今早还是经桂嬷嬷提醒,说官衙的义庄收容了好几具从汜水河捞起的无人认领的尸首。于是令钱妈妈去看,

安娘的尸身赫然在列。

听夫人说完,坐在堂上的何岑不禁皱眉:“那就是死无对证。”

正是死无对证!

庵堂的那位甚至还不认安娘会杀人,疯疯癫癫的。林氏少不得道:“此事荔枝脱不了干系,夫君放心,妾身会尽快平息此事的。至于庵堂,日后更会多派人手看着。”

郑松走了,何念的嫌疑自然解除,林氏要怎么处理后边的事,自有她的手段。何岑只是不放心庵堂的那个人,道:“不能再出这样的纰漏了。”

谁能想到这么多年过去,那人依旧心结难消,恨意难除?林氏知道轻重,保证道:“不会再有了。”

府上是她管家,再有这样的事,她就不必做管事的人了。

夫妻两又说了些府中琐事,临走前,何岑道:“过些时候等命案的风声过去,你便给阿念挑个合适的夫婿。二弟的意思,老实本分即可,不忌是官身还是白身。”

闻言,林氏微惊:“是不是定亲的那人?”

何岑摇头说尚未找到:“自他失踪始,就报过案,几年过去还是杳无踪迹,总不能让姑娘家一直等着。”

林氏称是,“阿念亦十七岁了。”

京中的姑娘都定亲早,何府及笄的小姐中,三房的五小姐何渺是早两年未婚夫病死了,开始不好议亲,今年也要提上日程了。再来就是七小姐何念。

何岑想了想,又道:“日后找到合适的人家,阿念此事亦不必隐瞒。”

当年何灿回落云县,府上都以为他在那里尝遍苦头,没几年就会回来,可他一留就是十数年,恁是没有回头。林氏试探道:“他既让我们给念姐儿物色,那他是不是也要回了?”

想到何灿这几年的来信,何岑心中有数:“他不会回的。”

送走了何岑,桂嬷嬷跟林氏说荔枝家里的事。昨日钱妈妈半是威胁半是利诱,硬是让她那赌鬼爹领回荔枝的尸身,找地方埋下立冢。收下钱妈妈的五两银子后,赌鬼爹昨晚就被人诓着去赌场,输了彻底,赌疯后丧尽天良,连家中老小都卖去做奴。今儿回到家,一堆小混混打砸了那赌鬼,眼下他正奄奄一息:“奴婢的意思,但凡他再乱说什么,就教场子里的人……”

至于会做到什么份上,就看他怎么做了。

事情解决一桩算一桩,大夫人点头,算是同意她们此举。只是总会想到昨夜的事,她心中有疑:“嬷嬷,若照那人来说,安娘没有杀荔枝,第二日没有取走她的妆奁盒,更没有埋人偶,那这些都会是谁做的?”

那人念念叨叨,说安娘服侍她多年,还从未碰过她的妆奁盒,因为她不给碰,亦从来没让安娘进过自己的屋。

可那妆奁匣子却无端端不见了。

大夫人林氏在她跟前摔了盒子,那人还宝贝一般哆哆嗦嗦堆着,仿佛要重新拼凑起来。

看林氏胡思乱想地出冷汗了,桂嬷嬷只好道:“夫人莫急,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又不是安娘肚子里的虫子,怎知道安娘想什么,要做什么?除了她,再没有旁人了。”

那两人终日龟缩在庵堂之内,人不人鬼不鬼,既怕见人又怕人见着她们。时日久了,疯癫了受不住了,都是寻常。

“她自己不敢杀不敢死,不代表安娘不敢。”

桂嬷嬷递来干净帕子,林氏慢慢收敛了神情,端着在那,就还是平日那个掌管内院诸事的何家大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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